李玉宁将顾绮梦拥入怀中，可这哭泣声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管是攀岩的玩家、教练，还是闻声驻足的路人，都纷纷看向她们。
李玉宁轻轻拍着顾绮梦的背，“小梦，别哭了好吗？”
“我知道是我不对，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
“小梦，你要是再哭的话，就会有更多人看着我们。”
顾绮梦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她抽泣不止，又听李玉宁道：“你看看四周，有那么多人看着我们呢。”
顾绮梦听她的话瞧了瞧四周，果真如此。
“再哭鼻子的话，就真的是个小朋友了。”
顾绮梦接过李玉宁递来的手帕，她擦了擦眼泪，“你才是小朋友。”
“还哭吗？”
不等顾绮梦回答，李玉宁道：“还要哭的话，趁现在人还不多，能再哭会儿。”
这么多人还不多？
依她看，路人都快拿着手机给她录下来了。
顾绮梦佯装生气，将手帕甩给李玉宁，“谁要哭了！”
李玉宁伸手接住，故作茫然道：“刚才有人哭吗？我怎么没看到。”
顾绮梦心中泛着丝丝甜蜜，算这家伙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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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绮梦本想回家，但李玉宁说什么都得带她去奶茶店，美其名曰哭了那么久，应该补充下体力，奶茶就是最好的选择。
奶茶里面的糖能让人心情愉悦。
李玉宁没那么喜欢吃甜食，对奶茶这类东西也不怎么感冒，便让顾绮梦替她点了。
等待奶茶的工夫，二人坐在店里的椅子上，平常都忙于工作，很少有闲下来感受生活的时间。
顾绮梦撑着脑袋，她看着来往的新人，也不知在想什么。
“以前你也在奶茶店兼过职？”
“嗯。”
李玉宁道：“也做过营业员吗？”
“做过，假期多的时候，干的时间就长，当时的店长人很好，店里卖不完的水果，都会让我们带回家吃。”
李玉宁颔首，“那店长人确实不错。”
“可惜等我想以顾客身份去光顾的时候，那家店不开了。”
李玉宁道：“为什么？”
“店长生了孩子，需要人带，她没办法兼顾生意跟家庭，可能还因为需要用钱吧，就把店盘了出去。”
李玉宁正想说什么，服务员便道：“99号，你们的奶茶好了。”
李玉宁上前取餐，又道了声谢。
顾绮梦跟在李玉宁身侧，本来想去等电梯，却见李玉宁往出口走去。
“阿玉，我们要去哪儿？”
李玉宁冲她微微一笑，又将奶茶递给她，“带你去放松。”
“什么地方？”
眼看着一辆公交车要到了，李玉宁牵着顾绮梦的手就朝公交车跑去。
因为是晚上的缘故，也临近公交车收车，车上没有几个人，李玉宁拉着顾绮梦走到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去的地方很远吗？”
李玉宁的笑容加大，她将吸管插入奶茶，“不知道。”
顾绮梦有些发懵，李玉宁选择坐公交车已经很奇怪了，这下是更加奇怪，“不知道？”
李玉宁喝了口奶茶，三分糖，淡淡的茶味，还有奶香，不算甜，还算符合她的口味，“随便上的一辆车，我也不知道它开向哪儿。”
“......”
顾绮梦语塞，这都行？
不愧是李总，够任性！
顾绮梦道：“那万一给我们拉到荒郊野外，我们怎么回去？”
“让司机来接就行。”李玉宁吸着里面的珍珠，她扭头看向顾绮梦，“小梦，你是不是傻了，公交车的终点站设立在荒郊野外的概率一般不高。”
李玉宁话锋一转，“除非....”
顾绮梦迟迟等不到李玉宁说下一句，“除非什么？”
李玉宁的神情变得严肃，她向顾绮梦靠近，“除非...”
眼神频繁打量四周，弄得顾绮梦有些发慌，“怎...怎么了？”
李玉宁贴近顾绮梦的耳朵，她小声道：“除非这辆公交车是灵车。”
在上大学时，同寝室的室友酷爱灵异故事，不仅自己听，还时常讲出来吓她们，为此顾绮梦还特地去求了道护身符戴着。
“别开玩笑，怎么可能...”顾绮梦的声音越来越小。
车子的轰隆声，还有从坑洼不平的路面开过所造成的抖动，以及忽明忽暗的灯光，都增加了恐惧感。
李玉宁强忍着笑，继续道：“怎么不可能，难道你没听说过那些故事吗？”
“有个人坐夜班车回家，公交车里出奇的热闹，谁知道那竟然载了一车死人，司机....”
顾绮梦哑了咽口水，李玉宁压低的声音配合着这个氛围，就算是再平常的故事，也觉得恐怖至极，
眼看着顾绮梦就要忍不住叫出声，前面的女孩儿竟然先她一步叫了出来。
女孩儿哆哆嗦嗦冲司机喊道：“下车，我要下车！”
公交车正好到站，后门打开，女孩儿快步跑下车，嘴里还嘟囔道：“早知道就不省这个钱了。”
氛围被破坏，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李玉宁及时打住，“没想到小梦的胆子还挺大。”
顾绮梦只当李玉宁没有发觉她的害怕，强装镇定道：“一般一般，你这个故事，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了，一点儿都不吓人。”
“是嘛？”李玉宁坐直了身子，“那我换个故事？”
顾绮梦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你都说了这么一阵，肯定口渴了，你喝奶茶休息休息。”
李玉宁轻笑出声，“小梦真体贴。”
顾绮梦干笑几声，将目光落在窗外。
刚才的恐惧被驱散，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观看城市的夜景了，满眼都是绚烂的霓虹灯，朝高楼大厦一望，就能看到万家灯火。
而她的家.....
苦涩在顾绮梦嘴角蔓延，她的家在哪儿？
她以为的爸妈不是她的爸妈，她以为的亲戚不是她的亲戚，她以为的奶奶也.....
一滴泪从眼眶滑落，顾绮梦快速眨动双眼，想将未流出的眼泪逼回去，可效果却是寥寥。
顾绮梦伸手抹掉眼泪，哪怕再小心翼翼，也还是被李玉宁注意到。
“小梦，怎么了？”
“没事，风太大了，吹得眼睛疼。”
李玉宁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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