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陈国科朗声道，“昨晚上九点零七分，梦和居内的所有住宅都停电了，区监控系统的后备电源启动。我们查看监控录像得知：昨晚九点零八分，马冰洁从902室走出来，没有关上大门，便朝903室的方向走去，离开了监控范围；二十多秒后，唐继东进入监控范围，走进了902室；九点十分，马冰洁再次进入监控范围，返回902室，关上了大门。”
唐继东早就面如死灰了。
陈国科向他瞪了一眼：“唐继东，现在你还有什么想的？”
唐继东定了定神，辩解道：“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呀。是的，我昨晚确实潜入马姐的家去了，我这样做，只是想要偷窥一下她，根本没想过杀死她呀。到了深夜的时候，我就从洗手间的窗户逃跑了。真的！我没杀人呀！”
夏石冷哼一声：“垂死挣扎，有意义吗？”
“警官，我真的是冤枉的呀！你们想想看呀，我干吗要杀死马姐呢？我和她无仇无怨，我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呀！”唐继东继续为自己辩解。
“你没动机？”夏石嘴角一扬，冷笑着，“唐盼是你的女儿，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
唐继东一听夏石提起“唐盼”这个名字，霎时间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大势已去，再也无可抵赖了。
陈国科好奇地问：“唐盼是谁呀？”
“就是一年前在梦和居被从而降的保定铁球砸死的那个女孩。”
“噢！”陈国科也想起来了，“这么，他杀死马冰洁等人，是在为女儿报仇？”
夏石向唐继东瞥了一眼：“你自己。”
唐继东知道无法隐瞒了，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冷齿一咬，恨恨地道：“是的！报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那惨死的孩子报仇！”
夏石也咬了咬牙，愤然道：“你之所以搬进梦和居第七幢，就是为了给唐盼报仇，对？可是当时警方并没有查出肇事者的身份，你虽然满腔恨意，却不知道该找谁报复。所以，你最后做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定——对第七幢的所有住户报复！你要杀死整幢楼房的住户，杀一个算一个……”
“不是的……”唐继东用略微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夏石的话，“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我复仇的目标，就只有三个人：马冰洁、黎依依和梁予茵。”
夏石猜想，梁予茵正是陈大妈的全名。
他心念电转，与此同时皱着眉问道：“为什么要锁定这三个人呢？”
“因为根据我的调查，在整座楼房中，就只有这三个人的家里有保定铁球。所以，当时我认为，杀死我女儿的凶手，肯定是她们三个的其中一个！”
“哦？”原来并非无差别杀人，这倒在夏石的意料之外。
他轻轻地舔了舔那因为好几个时没喝水而干燥不已的嘴唇，接着问道：“那你后来为什么要杀死楚稀呢？”
“楚稀？”唐继东神色茫然，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
“就是住在704室的李太太。”夏石提醒道，“是你杀死她的？”
“噢！”唐继东这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坦白道，“是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直到刚才才知道，”唐继东吸了口气，咬了咬嘴唇，粗声粗气地，“原来她才是杀死我女儿的真正凶手！”
“你是……楚稀？”夏石愣了一下。
“是！”唐继东红着眼睛，嘶吼道，“就是她！就是她用铁球砸死我的孩子的！她死有余辜！”
接着他又轻轻地吁了口气，有些内疚地：“唉，如果早些知道这件事，我就不用杀死马姐和陈大妈了。”
夏石追问：“你为什么楚稀是杀死你女儿的凶手呢？你有什么证据吗？”
唐继东向903室的大门看了一眼，一字一字地：“是903室的黎姐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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