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他都懂，但有时候卫灏都实在瞧不过去，只好提醒他：“父亲，静儿还小。”别太溺爱。
卫山川露出受伤的表情：“你是嫌父亲烦了吗？你知道我们分开的这些年，为父有多想你吗？”
卫灏：“……”
他几时有露出过嫌弃父亲的表情吗？
“父亲，我只是觉得静儿太小了，总不能她想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吧？”从来也不肯拒绝孩子伸出来的小手，再说：“好些东西她暂时都用不到。”比如亲手打磨做出来的木马，总得会坐会走了才能用吧？
卫山川白天陪孙女，晚上熬夜做玩具，不但做了，还是造型各异的两个。
什么拨浪鼓小摇床准备齐全不说，连小摇椅小风筝都做了出来。
风筝不大，但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中，造型各异颜色不同，都是卫山川带着柴娴君一起从劈竹子开始做，从绑架子到粘面子调颜色画外观……都不肯假手于人。
他们俩专心专意陪孩子玩耍，乐在其中。
朱玉笙在蜀中这些年也没闲着，刺史府的人情往来，官眷应酬，对蜀绣的学习，中间还曾回过两次江州视察朱记的生意，来回也得一阵子。
再加上怀孕生孩子，凡事亲力亲为，也没消停过。
公婆来蜀中之后，她等于从抚育孩子的琐事之中被彻底解放出来。
孩子喂养有奶娘，照顾有卫山川夫妇，她顿感肩头的担子都轻了不少，夜间跟卫灏小声嘀咕：“父亲大约要住多久？”
卫灏将人搂进怀中亲了一口，心中不免升起窃喜之意，瞧瞧他与媳妇心意相通：“你也终于觉得父亲过于溺爱闺女了吧？照他这样惯法，这孩子再大点可不得无法无天？”
孩子还是四个月的小肉团子，他已经开始忧心闺女将来的性情了。
哪料事与愿违，朱玉笙诧异：“你不想让父亲陪着静儿？”
她语声渐次低落：“自父亲来之后，静儿便日渐活泼起来。我忙起来只能把静儿交给奶娘，心中总是不放心。父亲带着静儿，我便放心许多。”
卫灏：“……”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
朱玉笙一副伤感的模样：“夫君，你是不是不太高兴让父亲带静儿？我观察过，其实父亲很细心妥帖，还有母亲在旁照顾，静儿整日跟祖父母在一处，将来长大想来也会非常豁达！”
卫灏：“……”
——没被惯坏就谢天谢地了！
朱玉笙见丈夫不吭声，亮出了自己的意图：“我觉得，父母亲留在蜀中帮咱们带静儿，让我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夫君，要不你跟父亲谈谈，让两位老人以后就随咱们一起生活吧？”
卫灏：“……”
他不反对跟父亲一起生活，但基于老父亲对女儿的溺爱，他觉得很该担心女儿的教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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