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那双金色矍铄的双眸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观月，“冒昧一问，你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卜庐的大夫白术，他现在生命垂危，你怎么说也活了也是活的最久的神，白术他一个是肉体凡胎，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钟离微微皱眉，“我如今的身份不过是璃月港往生堂一名身份普通的客卿，维护着世间阴阳平衡之道，你所托之事往生堂有悖往生堂的宗旨。”
观月生怕他拒绝，有点急了，“你退位仍旧是神明啊，只需要动用一缕神力便可救活一个渴望活着的生命，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钟离一贯冷静的脸上现出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我即为神明，也不会轻易动用神力去救一个凡人，命数已尽的人本该死去，却要神明出手将他强留在世间，那这个世界阴阳便失去了平衡。”
“白术和别人不一样，他有一颗济世之心，为了救人，不惜害己违背天道，也想救世人于疾苦，或许你觉得他有悖阴阳平衡，但对于被疾病困扰的肉体凡胎，白术就是他们的救世英雄。”
“神明寿命几千年甚至上万，又何尝能体会到人类肉体凡胎区区不过百年，对你们来说不过弹指一瞬，这当中还要遭受各种病痛困扰，追求长寿永生是凡人一生的夙愿，神明高高在上，当然理解不到凡人如蝼蚁一般的苦难，他们连日常最平常的生病都没办法避免。”
观月越说越激动，眼眶再次噙满泪水，“白术想要永生只是为了救一条失去仙力的白蛇，不愿再让下一个人类和长生签订契约而短寿死亡。”
钟离冷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那双冷峻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丝暖意，已然忘记楼下戏台还在唱着戏。
“不卜庐的白大夫，他为了救你帮你转移身上大量的魔神残渣，又动用神之眼为你修复心脉，才会让自己生命陷入危险，若是你们没有相遇，他就不会遭遇此番劫难。”
观月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我和白术确实不该相遇，还不是你让人把昏迷中的我送去不不庐让他医治，明明我再睡个几天就能自己醒来。”
钟离蹙眉，“确实是我，我当时若是不派人送你去不卜庐，只怕胡堂主一意孤行已经让你入土为安了。”
观月一听，又打起感情牌，“说明你也不是见死不救的神明，你就答应我的条件救救白术吧？”
钟离凝眉，“你开出了条件很合理，尤其是第二条我很满意，契约只要双方觉得公平便可签订，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言之罚。”
他说完，右手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瓷白的小瓶子，“拿回去之后给用温水化开药丸给他服用，再让长生给他继续调息，过两日便会好转，这颗丹药虽不能治愈他身上的其余病症，却能减轻日常生病时的疼痛，能维持住他人类正常的寿命。”
观月接过，激动地擦掉眼角的泪痕，“好好，我记住了，谢谢。”
这已经足够了，这颗丹药能保住白术活到人类正常寿命，拯救长生的事情就靠他余生自己想办法。
观月起身就要离开却被钟离叫住，茶馆店小二陆续端上来一道道丰盛的菜肴，摆在桌上。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我点了不少菜，见着有份一个人也不完，先吃饱再回去也不迟。”
观月扫了一眼桌上，整整一天，担忧白术的病情，只吃了一顿早饭，现在经钟离提醒，她猛然惊觉，肚子空空，脑袋一阵眩晕，感觉再不吃饭下一刻就要晕倒了。
只好又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若无旁人便吃了起来。
突然间，观月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一句，“刚才的契约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以后那一顿饭仅限于你一人，你要是带朋友去他们吃多少该给钱还是得给钱的。”
钟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还算的挺清楚。”
“那是自然，我开店也是小本经营，经不起这么折腾的，这么搞下去我还挣不钱了，对了，过几天我亲自回一趟稻妻，把之前的事情处理好再回璃月，顺利的话就能开店了。”观月边吃边说。
钟离也动筷子，“这顿饭我原先是打算记在往生堂账上，现在既然你我已经签订契约，这顿饭钱你一会儿替我付了吧。”
“一顿饭钱而已，好说。”
观月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结果她着急回不卜庐吃饱要结账的时候，店小二呈上来的账单时让她脸色一黑。
明明没钱，他却能心安理得的在上好的雅间听最贵的戏，吃最贵的菜。
还好今后让他蹭的饭只是一顿不多于三千摩拉的平价料理，还算养得起，不然他天天这么花钱，家产再多也被他败光。
观月曾经还幻想当钟离钱包，现在看到这账单五十万摩拉的账单早就没有当年那种无知的想法，硬着头皮付了钱就匆匆离开。
还好鹿野院平藏回稻妻之前留了不少钱给她，以后这钱还是给自己花吧，养什么男人啊。
看着观月匆匆离开的背影，钟离独自坐在雅间看完最后一场戏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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