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在京城郊外，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里，却站着两个特别显眼的人，一者头顶宝冠，身上璎珞披垂，手持玉瓶垂柳，宝相庄严、菩萨垂目，尽显佛家慈悲。
此时他微微欠身，而站在他前面背对着的人，却是全然不同的装扮，此人一身深蓝战甲，同色的头发张扬凌乱，除了两只细长的尖角，面上还有恶鬼面具一样的装饰，脸上也经脉暴起，完全一副恶人模样。
在这荒郊野岭里，菩萨模样的人向一个“恶鬼”低头服从，若是让人看了，不知又要做何联想。
“云海仙门干预鬼狱之事，甚至有方法越过西煌的封印进入其中，难道是曾经九天玄尊留下的后手？”
八面鬼戎皱眉思考着，若说他能想到仙门与鬼狱的关系，就只有自己还在西煌潜伏之时，能与尊佛并称的九天玄尊。
只可惜对于云海仙门，他同样了解不多，因第四教有别于三教的管理模式，让三教之中处处都有传说，但都不详尽，众人对其的认知宛如一团迷雾。
毕竟让不知情的人来猜，他们想破头都不可能想到，阎罗鬼狱的皇子就在云海仙门，而且还是九天玄尊的儿子，有这一层关系，仙门之人当然有方法越过封印过去。
“先不提此事，自青随佛子死后，你可有引起怀疑？”
青随佛子的事情，让八面鬼戎对侠菩提的警惕又多了几分，本来侠菩提在佛门的已经属于非常靠上，甚至已经有了退隐的意思，把自己的称呼和武器全留给了自己的胞弟。
结果没想到弄了这么一出，这才让他意识到对方只是出面越来越少了，自身实力还在，仍然不容小觑。
唯一庆幸的是，玉菩提的魂魄烟消云散，天之佛等人远在西域，侠菩提代为管理天佛原乡不能频繁出来，让八面鬼戎不至于同时面对侠菩提和释至伽蓝。
但青随佛子暴露一事，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因此八面鬼戎不禁开始担心，近月观音是否也有暴露的可能。
“圣衡者从未怀疑过吾。”
近月观音低着头，语气不紧不慢的说着，低垂的眉目遮盖了他的眼神，哪怕对方不背对着，也很难从近月观音脸上捕捉到明显的情绪。
二者同为鬼狱渗透西煌的卧底，他与青随佛子最大的区别，就是青随佛子是鬼族，总有露馅的时候，但自己是真正的人族，不管怎么探查，体内流淌的也是纯正人血，堪称天衣无缝。
“很好。”
闻言，八面鬼戎转过身。
“当初选你进入，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毕竟谁又能想到，一个从底层走到四禅天之一的人族，其实早就被鬼族指派，为鬼狱卖命。
“玉逍遥是个很大的变数，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在被察觉前先除掉释至伽蓝。”
西煌中的佛者不多，只要释至伽蓝一死，近月观音再表明身份，到时必定群龙无首，就算仙门想要插手，也会被阻碍行动。
四禅天里有两个都是鬼族卧底，法畏金刚见此必定也是方寸大乱，只有没有出来过的永劫天女……呵，他这个师妹长年闭关清修，甚少涉及世俗，她可镇不住乱了的西煌。
“如何破释至伽蓝的法身，你知道该怎么做，渡末莲。”
“……是，吾明白。”
———转场ing———
“你们有完没完？吾是不会说的，死心吧！”
天罗子抱臂坐在一旁，严防死守，不管楚留香和胡铁花怎么问，他也不会说出任何他们想听的东西。
“要是真这么闲，不如去找殊十二去理理他家的关系。”
想听八卦？这个简单，拿点吃的去找殊十二，那边一家三口各有各的情感网，随便聊，说一整天都说不完。
“他们那个又理不清楚。”
楚留香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心理压力，四魌界的贵乱他们听了很多回了，回回都有新发现，根本就理不清楚。
比如直到现在，他都没听明白戢武王置身在几条感情线里，曾经的未婚妻喜欢自己妹妹，妹妹喜欢另一个男人的同时又被另一个男人喜欢，然后未婚妻的疯子哥哥不但说喜欢戢武王，还说要娶自己亲妹……
楚留香觉得，戢武王陛下才是最绝的那个，这都编成张网了，但从里面还都能找到她。
“你就说说你和那位蓝山姑娘呗。”
这个“蓝山姑娘”，是楚留香旁侧敲击了好一阵才得到的信息，但除了知道这位蓝山姑娘是开棺材铺的，就没再探索出些别的来了。
一个有特殊过去，最后步入修佛道路的少年，一个开棺材铺的姑娘，一段不愿说的情感过往，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让楚留香心里跟被猫抓一样难受。
听了那么多离谱又炸裂的东西，现在又听到疑似符合自己这里的话本风格的故事，怎么可能不好奇？
“你也不知道吗？”
“什么？”
胡铁花看看油盐不进的天罗子，转过方向问还在演自闭山鬼的柳清缘，结果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他竟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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