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宁心怡听到这些话后，她心竟然跳了起来。
李月娥上下班都要经过那个湖吗？
“大丫别胡说！”李月娥呵斥道，“不上班咱家吃啥喝啥？
靠你爸那几个工资吗？他工资早就被你奶抠没了。”
大丫很伤心地说：“妈，我不说了。我怕你会跟奶一样掉湖里，呜呜！”
她一哭，二丫也哭了起来。
“妈，姐姐，我怕！”
小丫头是真怕了，听到湖，她就吓得哆嗦。
“别哭了。”李月娥摸摸两个闺女的头，抱着她们说：“谁掉湖里，妈都不会掉湖里去。咱们娘仨就是不靠你爸，咱也能过上好日子。”
“嗯，妈，我长大了挣钱养你。”
小丫头也道：“我也挣钱，养你和姐姐。”
娘仨这才继续往二楼走去，她们说了不少，宁心怡也断断续续听了不少。
可她们的话里始终没有听到刘连长，或许在这两个小姑娘眼里，她们的爸爸跟她们不是一条心。
宁心怡默默地摇头，这是父女离心了呀。
再看他们家穿成球似的小家伙们，穿着小棉鞋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声音每响一声，孩子就笑一声，入耳全是咯吱咯吱，嘿嘿哈哈的声音。
“怎么说呢，都是穷闹的？”宁心怡低声自语，“也不全是吧。果然人生处处皆学问啊。”
反正刘连长家的生活方式，她看不懂。
在宁心怡看来，能从一个小兵升到连长这个职位的人，脑子肯定不笨。
不但不笨，反而应该很机灵才是。不然，不可能从基层爬到这个位置的。
虽说这个时候升迁没有后世那么严格，可也相当不容易的。
就是唐铭也是先去军校进修了一年，又在任务中接连立了功，这才升到连长的。
总之，在部队体系中升职，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可刘连长这些年竟被老娘拿捏得死死的，连妻儿都因此受了不小的委屈，真是太让人看不懂了。
宁心怡看孩子们的鞋子湿得差不多了，便抱起他们回屋换鞋子去。
家里面积小就是这点儿不好，又不能总拘着孩子在家里吧？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他们习惯了跑跑跳跳，一直困在那方寸间还不闷出病来？
于是就有了只要天气晴好，她就带着孩子下来踩踩雪，放放风的习惯。
好在小家伙们的鞋子能换得过来，加上家里有暖气片，将湿鞋子放在这上面烤上几个小时，很快就干了。
当天晚上，宁心怡拉唐铭进了空间，专门跟说她今天见到李月娥的事情。
宁心怡问：“你知道李月娥所在的罐头厂在哪里吗？”
唐铭道：“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李月娥跟刘婆子的死有关系？”
“不好说。”宁心怡蹙眉，“我总觉得刘婆子死前踩的坑有点儿多，或者说太巧了。”
唐铭扯了扯嘴角，将她一把拉在怀里，说：“或许也可以说，刘婆子在死前也太过倒霉了些。”
“也可以这么说。”
宁心怡想了想又道：“我也见过李月娥几回，每回她给我的感觉都不同，一开始确实感觉到了懦弱，可后来相处下来，我觉得李月娥并不是个懦弱得人，反而很有心机。
你说，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女人，会甘心让没多少心眼儿的婆婆压着？
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女儿，刘婆子对她们可一点儿都不好。
马二妮说，刘婆子没来之前，大丫和二丫脸上还是有肉的。刘婆子来了后，这两姐妹一天比一天瘦，可见刘婆子平时是怎么对她们的。”
唐铭道：“要我说还是刘连长做得不好。不管他对自家老娘是个什么想法，都不能让妻儿受累。”
宁心怡笑了，一口亲在他脸颊上，“还是我家孩子他爸觉悟高。”
唐铭回亲过去，“这是身为家里男人的责任！媳妇儿，你接着说。”
“好，我接着说。”宁心怡接着往下说，“今天我还听到大丫说刘连长不让李月娥上班了，怕她路过那个湖时有危险。
我就想问，李月娥所在的罐头厂离湖很近吗？她每天上下班都路过那个湖吗？
不是说她是本地人吗，应该知道附近村民们有冬捕的习惯，那么她是不是也会凿冰钓鱼？
如果是，我们不妨再往深里想，她是不是也知道什么时候凿开的冰能承受住小孩子的重量，却受不住一个大人的重量呢？”
唐铭突然严肃起来，“这事儿得查。不过，就算是查出来跟你说得一样，我们也很难将李月娥定罪。”
“因为没有证据是吧？”宁心怡道，“我知道，刘婆子不得人心。可，我还是想弄清楚李月娥有没有作案的可能。
如果有，哪怕无法定罪，我也心安。毕竟，身边有个这么狠的人，总得防备一二吧？”
“你说得对。”唐铭道，“我会去查，在没查出结果来之前，还是不要跟李月娥有过多的接触。”
“晓得了。”
很快便到大年初五，李月娥果然跟她说的那样去上班了。
又过了两天，唐铭一脸严肃地回来。
这天唐铭休息，他去李月娥上班的路上了解情况了。
“媳妇，你的怀疑是对的。”唐铭道，“我换装去李月娥娘家了解了一下，李月娥家里有几个兄弟，他们都是冬天钓鱼的好手，从小就带着妹妹在冰湖上凿冰钓鱼。
李月娥每天上下班确实会路过那个湖，而且在刘婆子死前的一天，李月娥还加了班。
当天她没有回来，就住在离罐头厂更近的娘家。”
“这么说我的猜测是有可能的？”宁心怡问。
“有这个可能。但，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唐铭道。
“是啊，没有证据。”宁心怡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咱们又不是神。何况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
唐铭深吸一口气，“再看看吧。”
总而言之，这确实只是他们的猜测，是与不是，还真不好说。
不过，刘连长回来后，他们一家人的日子确实好过了。
李月娥也跟邻居相处得很融洽。
就是宁心怡每每看到她，总觉得这可能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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