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国,载运驿站。
人山人海。
载货车队,浩浩荡荡,延绵蜿蜒。
未至夏暑,却烈日炎炎。
人皆汗流浃背,心浮气躁。
谩骂哀怨之声,此起彼伏。
“ 怎的如那五黄六月一般?”
“ 夏日可畏!”
官府人员,焦头烂额。
车水马龙间,有丽人两位,小巧伶人,甚是惹眼!
胭脂香气,清淡芬芳,若有似无。
令人望之,神清气爽,清风拂面。
男子皆瞪眼如牛,如那饿虎逢羊般,垂涎欲滴。
闲来无事,只得自寻乐趣!
“ 小可人真是貌美如花啊!”
“ 啊,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 嘿,听闻那庭轩之内,姑娘个个美丽动人,如我猜的不错,这两位可人儿肯定出自那里!”
“ 待登记完毕,一起去逍遥快活一番?”
“ 妙,甚妙......”
污言秽语,闻而生厌。
两位姑娘,深恶痛绝,疾首蹙额。
“ 念夏,听闻烟雨掌柜所言,水玄国那边好似有腾蛇部落之人侵入,因此才排查严密,致使运载阻滞不前。”
“ 野蛮之人,四处皆有,有何大惊小怪之处?前些时日,不是还有一部落来者上门拜访吗?......”
拂冬四下观望,急忙捂住念夏之口,竖青葱玉指于己嘴前。
“ 嘘,休要乱讲,小心隔墙有耳!”
“ 哦......”
“ 我还听说那边已尸首成山、血流如海!”
“ 怎能有这般凄惨?你此话过于渗人了吧......”
“ 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自作孽,与我们无关!只是咱俩迟迟不归,如若大小姐发起脾气来,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 大小姐的脾气,唉,一言难尽啊!”
二人谈虎色变,惶恐不安。
踮脚望纹丝不动的队伍,心中只能默默为自己祈福祷告!
......
庭轩,一雅间之中。
窗边站一女子。
双瞳剪水,鼻梁高耸,樱桃小嘴,肌白如雪。
此时正傻眉楞眼,一副心事重重之色。
雅名,安芷梦。
青木国,七大财阀之一的安家千金。
那日徘徊在庭轩门口的,真是此人。
自幼于宅中,视为掌上明珠,众星捧月。
故养成刁蛮任性、暴躁无常之脾性。
不喜女红,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但对舞拳弄脚,兴趣颇深。
家族世传身法,移形幻影,向来授男不授女。
怎奈何其纠缠不休,无奈只好教其习之。
未曾想此女在习武之上,天资过人,一点即通。
长辈皆赞不绝口。
当下习到一瓶颈之处,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机缘巧合下得知水玄国有摇光之地,内有诸多修行之人,境界可一日千里。
是否谣传,无从查证。
鬼迷心窍,不顾阻拦,独自偷跑出门。
去摇光,碰一碰运气!
入得客栈以来,足不出户。
唯恐父亲派人前来,生拉硬拽回家。
店内活计虽未亲眼见过安家千金,但其脾性之坏,如雷贯耳。
除去日常端水送饭,皆敬而远之。
几日已过,毫无异样,方才稍稍心安。
却又纠结难当。
“ 难道父亲一气之下,不要我了?”
“ 母亲见到我留下的信,一定会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千万不要因此而急坏身子了啊......”
“ 我真的错了吗?”
“ 哼,既已出门,破不了境,解决不回,省着被别人笑掉大牙!”
自言自语,时喜时悲。
庭轩之掌柜,是一位妇人。
名曰,烟雨。
虽已至不惑之年,但依旧风韵犹存。
容颜中人之姿,却足智多谋。
于安家亦是一位不可或缺之人。
烟雨实则早已收到安家家主发来的密函。
让其不可声张,低调行事,最好可派北修、南樾二人,保安芷梦周全。
烟雨心思何等细腻?
自然装作一无所知。
派念夏、拂冬两位贴身丫鬟前去载运驿站排队领牌,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以其如今在黑市之地位,如此简单之事,岂不手到擒来?
必然不用大费周章!
一切不过仅仅是在安芷梦面前逢场作戏而已。
趁此良机,与其处处关系,不亦可乎!
烟雨手端新鲜瓜果,入得门来。
告其边境突逢意外事件,出行之事,可能略有耽误,已做安排,稍安勿躁,静心等待即可!
安芷梦欲发作,但却无从下口,只好作罢。
“ 小姐,闲来无事,常独处室内,岂不心闷?属下愿做向导,陪小姐去那黑市中走走看看,可好?”
烟雨察言观色,小心翼翼。
安芷梦毕竟年少,小女儿家心境。
贪玩自是本性。
闻言立现兴高采烈之色!
可转念一想,万一遇到父亲派遣之人,该如何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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