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沉州的嗓音很冷淡。
一晚上接连受到冷落，唐若黎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涩。
以前两人暧昧时，陆沉州要撑起陆家的门庭，压力很大，脾气不好，对人对事冷漠无情。
唯独接到她的电话时，他哪怕再生气，也会压住脾气，好声好气地哄她。
以前的回忆越甜，现在的冷漠就越苦。
“陆总，今天的会议纪要......”
电话那边响起轻微的汇报声。
唐若黎意识到陆沉州还在公司加班，难受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他一旦忙起来，就会很认真。
他不是有意冷落她的。
唐若黎原打算聊起礼服和项链，这会儿不想拿小事烦他，温柔体贴的放低声音：
“你既然忙，我先不打扰了。”
说完，便乖乖挂断电话。
这是她惯常用的小手段，不出十分钟，陆沉州就会回电哄她。
殊不知，陆沉州专心听完报告，才注意到电话挂断，压根没在意唐若黎的小心思。
有的时候，人走茶凉，感情淡了，再想挽回，就很难。
陆沉州收起钢笔，语气迟疑，问王助理：
“你说......我要不要再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王助理旁观者清，偷瞄看到来电显示“唐若黎”三个字和老板冷淡的态度。
看样子，唐小姐已是过去时。
让她住进半山豪宅，许是看在过往的情面上。
苏雪梨就当过一次女伴，老板就记在心上，出手还这么大方。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白月光和朱砂痣，总有一个会下线。
“问你话，你在想什么？”陆沉州轻飘飘看了王秘书一眼。
王助理想起苏雪梨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叹了口气：
“那条钻石项链对苏小姐而言已经是负担了。年轻小姑娘最喜欢华而不实的浪漫。什么满天烟花啦，玫瑰花雨啦。总之，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陆沉州：？
“我是说，人到了就行，礼轻情意重。苏小姐专心学业和事业，不在意身外之物。上周她还拿了竞赛第一，您不是还去学校送花庆祝吗？”
陆沉州没提花最后送给了顾淮宣，肯定点头：
“她确实很努力，比阿则上进多了，没辜负我对她的期望。”
王助理的白眼差点没憋住。
还装呢？
他都看到陆沉州在开会的时候，偷偷看直播了。
啧，苏雪梨穿着旗袍出场的时候，那倾城明艳的容貌，妖娆曼妙的身段，让老板的耳朵尖都红了。
连技术总监汇报的周报都没认真听。
还好他这个一心二用的超强助理，及时帮老板圆场。
不然，老板沉稳威严的人设差点毁于一旦。
谁家总裁开会的时候，偷看恋综直播？
说出去多丢面啊！
王助理还发现，调侃苏雪梨的事，老板从不生气，有时候就算警告他，那也是微带恼意。
这种状态的老板，实在太难得了，多了些平易近人。
“那些保镖都有跟着她吗？”陆沉州用修长的指节敲了敲桌面。
王助理点头：“跟节目组沟通过，保镖们不会打扰拍摄。工资苏小姐都有付，还不让保镖们退回去。”
“无妨，就当是奖金，”陆沉州的声音依旧平淡，“没事了，下班吧。明天记得安排人接淮宣去苏家。”
王助理欲言又止，扒扒头发出门去。
希望老板早点明白，他真正的问题不是送礼，也不是鼓励苏雪梨变优秀，而是从头到尾，情绪把控的太稳了。
恋综节目里，连二少爷、纪少、傅总都出手了，您还一点不着急。
再这么装矜持，他磕的CP吃枣药丸。
我的老板啊，您一把年纪怎么还没开窍！
难怪当初被唐若黎当猴耍。
活该！
***
苏雪梨得知李友膑的下落后，想也不想就报警抓人。
罪名是入室盗窃，证据是摄像头拍下的视频。
然而，她刚要拨出110时，周鸿的电话打了进来。
“苏小姐，您的高考成绩被苏婉婉顶替了，这件事做的很隐蔽。因为S大录取的通知书上写的是苏雪梨，报到后却改成了苏婉婉。”
“你收到的C大的通知书，也动过手脚，原本是苏婉婉的名字。”
苏雪梨神情一冷：“她们没在高考成绩上作假，而是在入校手续上动的手脚？”
毕竟篡改高考成绩，可没那么容易。
古有狸猫换太子，今有学渣替学霸。
周鸿继续说：“这件事牵扯比较深，我不建议直接拿证据，会得罪S大的校领导。最好让她们自乱阵脚，主动曝出顶替入校的事。”
撇开人品不谈，周鸿的办事效率的确很高，对得起她给他开的薪资。
苏雪梨唇边漾开冷笑：“李鬼扮演的什么角色？”
在李鬼有意透露苏婉婉高考成绩的事情后，她就察觉出来不对劲了。
正常人就算讨厌前女友，也不会给死对头提供这么致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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