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见秦淮茹来了，想要打招呼，可一想到贾张氏和棒梗说的那些话，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狠狠咬了口馒头，直接把嘴堵上了。
对于傻柱这种犹如小孩儿赌气似的举动，秦京茹根本就没理会，走到傻柱身边问道：“柱子，一大爷没什么事儿吧？”
傻柱只是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事儿。”
秦淮茹见傻柱也不知道问问自己吃了没，便单刀直入说道：“柱子，棒梗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上，你看能不能借我点儿钱？”
傻柱把脑袋一摇说道：“秦姐，不是我不借，我是真没钱了，我现在全身上下就剩三毛钱，买了这顿中午饭，要是一大爷不醒过来，我连晚上饭怎么吃都不知道。”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秦淮茹自然不信，可这话从傻柱嘴里说出来她还真信。
倒不是说秦淮茹对傻柱如何信任，而是傻柱手里有多少钱她心里有数，昨天傻柱给棒梗交了医药费，估计这傻子手里是真没钱了。
一想到要花自己的钱，秦淮茹就感觉心里在滴血，可就算再心疼，这饭总归是要吃的，没奈何秦淮茹只能自己去买饭了。
没了傻柱这个冤大头，秦淮茹自然节省，只买了一个土豆白菜和三个窝头就回来了。
棒梗一看秦淮茹没给他买肉，顿时就不干了，嚷嚷道：“你们都不心疼我，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还舍不得给我买肉，你们就是恨不得我死。”
贾张氏可不管那个，抓起个窝头就是一口，然后又喝了口菜汤把窝头顺下去才说道：“棒梗你说的对，你妈就是不心疼你，有钱都不给你买肉吃。”
秦淮茹见都这个时候了贾张氏还在挑拨离间，当即说道：“妈，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一个月就那点儿工资，除了给您三块钱养老钱，还要给您买药，剩下的全家连吃都吃不饱。
现在咱们家最有钱的就是您，可您非要留着钱养老，也不拿出来点儿给棒梗买点儿好的补身子，怎么能说我不心疼孩子呢？”
贾张氏见秦淮茹又惦记自己的养老钱，顿时火冒三丈的说道：“秦淮茹我告诉你，我的钱都是给我养老用的，你别想动一分。”
棒梗现在也十多岁了，他又不傻，自然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自己奶奶有钱不给自己花，棒梗心里那叫一个恨，把窝头直接砸在贾张氏身上骂道：“你还说最疼我，现在有钱也不给我花，以后别想让我给你养老，等你死了我就一把火把你烧了，看你留着那些钱有什么用？”
这个年代的人可不像后世都习惯了火葬，这时候人死要是给烧了那就是死无全尸，棒梗这番话说出来，贾张氏顿时被气的脸色铁青。
“你个小兔崽子是跟谁学的？我算是白疼你了。
哎呀！我这是什么命啊？
老头子死了，儿子也死了。
儿媳妇不守妇道，孙子还不孝顺。
老天爷啊！
你可开开眼吧！”
贾张氏这边刚开始发功，查房的护士就进门了，见到这老虔婆哭天抢地的样子顿时就来了脾气，当即喝道：“你这个老太太干什么呢？要是你再胡言乱语搞封建迷信，我就让保卫科的同志把你抓起来！”
贾张氏气血刚刚运行开，被护士一吼蹲守又收了回去，两只三角眼咔吧着不敢去看护士，可心里却把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虔婆光顾着跟人家护士运气了，却没看见棒梗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而且秦淮茹却在旁边露出一抹冷笑。
再说轧钢厂这边。
午饭过后，两个食堂都快速把卫生收拾好，然后二食堂的人几乎是小跑着来了一食堂。
现在一食堂已经聚集了将近七十来人，都是来听江凡上课的。
江凡见人到齐了，便开始讲课。
不过今天江凡不止是讲怎么做菜，还讲了一些厨师界的习俗。
“以前老师傅收徒弟，讲究徒弟给师父效力三年，现在也有人拿这个讲究说事儿。
其实老师傅讲的徒弟给师父效力三年，这三年里徒弟的吃喝穿戴都是师父管着。
师父在这三年里考验徒弟的天赋和秉性，如果各方面都合适，那就可以传授技艺了。
不过现在有些人讲究什么徒弟给师父效力三年，那就是胡扯。
就拿咱们食堂来说，不管是上灶的大厨还是切墩儿的帮厨，衣食住行都归厂里管，当师父的什么不管，凭什么让徒弟效力三年？
所以我说在厂里讲究这种陋习，就是对自己同志的一种剥削，为了打破这种陋习，我才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手艺传授给大家。
这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全都鼓掌叫好。
江凡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教归教，你们能学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个人的努力了。”
唐师傅带头说道：“江师傅您这话说的没错，老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您能教我们这些人就是天大的恩情了，能学到多少都看个人的本事。”
江凡摆摆手笑道：“别说什么恩不恩情的话，咱们赶上了好时候，虽然生在旧社会，但长在红旗下，所以一定要牢记老人家的教导，一切以为人民服务为准。”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鼓掌。
虽然江凡的话里谁都没提，但是有些人却听出了滋味儿。
尤其是马华，他是憨厚老实，却不是傻。
听了江凡的话立即就想到了傻柱和自己身上。
傻柱虽然是自己的师父，可两年多除了切墩儿什么都不教自己，嘴里整天念叨的就是那些徒弟要给师父效力三年的道理。
可现在想想，自己是轧钢厂的工人，傻柱也是轧钢厂的工人，自己凭着劳动挣工资，怎么就该给傻柱效力三年呢？
而且厂里有师徒关系的人不知道多少，也没听那位师父非要让徒弟效力三年的。
尤其是车间的技术工种，哪有师父带徒弟三年，徒弟都没考上工级啊！
要不怎么说，人总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以前马华让傻柱给忽悠住了，现在被江凡把那挡眼睛的叶子吹飞，他对傻柱那股子愚忠，瞬间就松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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