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莫亭的眼神变了，同样冷寒刺骨，同样阴森无情。
“你敢动她试试。”
战场上他们交手，不只一次两次了，飓风的实力他很了解，同样极的实力，兀官昀伽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一次他带来的人，都是顶级战将，而且还不少，就算是以极仲与魅影的身手，一时间，也很难脱身。
“兀官昀伽，其实—”
卓然想要开口，告诉他，其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凌湛的。
但是，她的话，却被极莫亭打断了。
“你最好能够遵守你的承诺，放了我的女人，与孩子。”
他冷冷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的选择，同时，也封堵了女子即将出口的话。
他想要他的命，那就拿去吧，反正自己也是将死之人，只希望他还是那个欧非战场上，重诺守信的兀官昀伽。
他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轻柔的笑了
“不要为我伤心，好好生活，带大我们的孩子，极家的孩子。”
他将最后这几个字，说得特别重。
卓然知道，他是在告诉自己，不要说出这个孩子的身世。
就算是用生命去换，他也要他姓极。
他是，极家的孩子。
“不要。”
看出他赴死的决心，卓然大骇，想要上前拉住他，却被身后的牧野明紧紧的扣着，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兀官昀伽的枪口缓缓抬起，对着那个男子的胸口。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不管是现实的相处，还是梦里相随，她都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傻瓜，不要哭，答应我，替我守着极家，还有—”
“忘记我。”
他笑了，依旧极其温柔。
本想要再陪她一段时间的，至少，等到孩子出生。
只是，如今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
真的不舍得……
“女人，你究竟把阿湛放在了哪里？”
看着他们那相亲相爱的样子，兀官昀伽眼里迸发出浓重的杀气，这个女人的泪水与心痛都是因为极莫亭，他很想知道
她，究竟是将凌湛，放在了哪里？
曾口口声声的说爱他，
但一转头，便又嫁给了别人。
“在你的心里，凌湛，道底算什么？”
他低吼着，大声的质问。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卓然看着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就算此刻她告诉他，这个孩子是凌湛的，他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
牧野明似一愣，为什么首主会提到少将？
难道她，跟他还有什么关系吗？
想到那天，这女子替他们求情的样子，似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这是我们男人的事，别牵连女人。”
极莫亭话音未落，便猛的快速栖身，向着他冲了过来。如果是在十年前，就算对手是兀官昀伽，他也完全有把握险中取胜，只是如今自己这破败的身体，却是敌不过了。
他这么做，也只是，不想让他再逼卓然痛苦。
既然必有一死，那就痛快些。
“困兽之斗。”
兀官昀伽一向淡漠的眼里，满是不屑的嘲讽，同时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里的枪。
就算他是欧非霸主又如何，难道自己会比他差。
距离这么近，就算是极莫亭，这一枪，也是不可能躲开的。
“不要—”
卓然大惊，一瞬间，不知道是自己，还是灵魂深处的，另一个人。
几乎没经思考，她便飞身扑了出去。
牧野明在知道她与凌湛的关系后，便陷在深深的震惊与错鄂中，一直恍惚着，所以，她一个措手反击，便轻松的逃离了他的桎梏。
碰的一声枪响。
然后
兀官昀伽愣住了。
震惊的看着眼前女子那理所当然的纵身一跃，似重现了，当年瑟琳娜舍命保护自己的那一瞬。
“卓然”
极莫亭惊痛万分，抬手拥住了她倒下来的身体，眼里是失控的颤栗。
她
竟然
会跑过来替自己挡下了那一枪。
女子混身是血，离得这么近，她胸前中弹，血渍瞬间便晕染了大片的衣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此刻，极仲与魅影已突破了飓风侍卫的包围，冲了过来，还有收到消息赶来的幻影与冰影……
兀官昀伽只是呆愣着。
静静的，看着。
不知是陷入了往事的回忆。
还是震憾于卓然那不畏生死的一跃。
就算面对极家侍卫合围之势，也没想要突围撤退。
阿湛，对不起，我还是伤了她。
不管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毕竟她是，凌湛用生命爱着的人。
“兀官昀伽—”
极仲的眼里惊惧不定，刚刚极莫亭差点中枪的那一瞬，他几乎死了的心都有了。
只是，没想到夫人，她竟然会跳出来，替极爷挡下那致命的一枪。
极家人在Z国，通常都是不配枪的，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唯有他与近卫，会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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