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卓然感觉自己腕上的手环震动起来，似有一股静细的电流刺激着她的肌肤，女子的目光猛然一聚，惊骇的看向四周
只见被野狗拉扯在不远处的那半只手臂，参差不齐的血肉里，露出了一个细小的金属装置。
她的心一紧，似也被电流击中
该不会？
女子急步跑了过去，野狗见有人过来，龇着牙低低的咆哮着
“滚。”
魅影走过去踹了一脚
狗吃痛得低嚎了声，似想要猛扑上来，但是终是惧怕男子身上森冷的气息，远远的躲开了
还有另外几只，见状，也极其不甘的跑到了一边。
“怎么了？”
手环上的震动很轻，只有佩戴的人才可以感觉到，所以魅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卓然失控的蹲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摸向那块血肉模糊的东西。
“是，Z国的，军人。”
她缓缓的执起那枚已经裸露在外的芯片，握在手中。
他不是綦峰，她已经从那些残存的肢体中看出来了，但是
却也是
Z国的，军人。
魅影的目光也是一震
军人，百战沙场，马革裹尸
但是，死成这个样子
还是，太过惨烈些
他没说什么，只是七拼八凑的捡起地上的尸体碎片，堆集在了一起，取出引火器点燃
“兄弟，我带你，回家。”
他低低的说了声
因为他们还要继续向前，所以无法将他的尸身带回去，也只能这样，做一场简单的火化。
大火过后
男子取出随身的袋子，将地上的残灰收好。
“把这个也一起放进去吧。”
卓然将手里一直紧握的那枚芯片，递了过去。
因为已经看不到他的相貌了，所以，她不知道他是那支特战小队里的哪一个，但是有这枚芯片，通过上面的编码，Z国那边应该可以确认他的身份。
“他应该是死后才被人扔到了这里。”
魅影幽幽的说道
刚刚收尸时他仔细看了眼，那人身体上的血液是已经凝固了以后，才被野狗咬食的。
“应该，没遭多少罪。”
“我想要，杀人。”
卓然看着他一点点收好骨灰，突然静静的开口
那是她的同胞，守卫国家的军人，他用自己的生命，扞卫着国土的安全。
这一刻，她心里似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与，憎恨。
“很好，你最好可以一直保持这样子，记住，这里的法律是，在土亚尼那城，杀人是不犯法的。”
“而且，你最好也别太把他们当作人。”
“那是一个疯狂的时空，人性都是扭曲的，几乎与动物世界差不多，弱肉强食才是不变的定律。”
看看天色，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们必须得要在天黑前进入外城，否则会更加麻烦。
卓然点了点头。
用来收纳骨灰的袋子，是特制的，有信号的屏蔽功能，所以此刻她腕上的震动已经停止了。
但是，那种电流划过的刺感，仍留在她心中。
……
通道的入口，很平常，甚至还很干净，完全不像是一个充满暴力的地方。
有几个穿得十分落魄的人，正拿着抹布，机械的擦拭着已经很干净的墙壁。
一下，又一下
似乎永无终止
那些人见他们走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
那目光，却令卓然一惊
呆滞，冷漠，毫无生气，感觉就像是一个个行走的尸体
“是尸奴，专门负责清理尸身和垃圾的，是这个城里最下等的人，但也是唯一受到豁免杀戮的阶层。”
“他们的工作，就是永无休止的搬运和擦抹。”
魅影在她身边低低的说着
同时抽出身上的战刀，握在手中，警戒着四周
卓然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
一阵凛冽的杀气，急扑而来
她甚至都没看清来人的样子，身边的男子便已经出手
他的动手快如闪电，只见刀锋一闪
接着
对方便已经重重的扑倒了下去
暗地里，有人惊吸了口气，似被他的身手震到了。
卓然看了眼脚下，一个身材十分凶悍的男人，此刻已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血不断的流了出来。
空间里似静了下
两个尸奴缓缓走了过来，似见惯了这种场合，一个拖起那个人的脚默默的向着外面走去
另一个，则跪在地上，擦试着上面的血迹。
卓然的胃似又在翻动着，但是，她却知道，此刻不是自己软弱的时候。
接着，很快，便又有好几道人影向他们这边袭来。
“跟紧我，别怕。”
男子幽凉的声明响起，同时，飞身迎了上去
他的气势在一瞬间爆发，姿态如雨燕当空，电光火石间便已经放倒了六七个。
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出手强大的惊人，一时间震住了四方，谁都不敢再轻易上前。
卓然想起，曾经在清月山上，他陪自己练习的时候说过，只有在阵前对敌，生死一刻时，他的身手才可以发挥最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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