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许多同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仪器。
同一考场有是同班同学的考生，乍一看到这么个新鲜玩意儿，难免会用眼神互相交流起来。
很巧，今天安然和罗星就在同一考场。
两人离的还不远，在大家都跟同班同学对视无声交流的时候，安然看到罗星转头看向了自己。
她朝他笑笑，无声道了句大家共同的心声：“好严。”
相比较过一两年，每间教室都装上监控，以及几年十几年后，人们生活所居到处都是监控的常态，一个手机信号测试仪对安然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但她记得很清楚，05年这个仪器被学校拿来作监考用后，许多同学都在考后怨声载道，说学校真是太严格了。
果然，第一堂语文考完，周柠月和张小立过来找安然，又陆续遇到了几个同班同学后，大家碰面说的第一句话基本都是，“今天的监考好严啊！”
安然在旁听着，想到的是自己的作文，也不知道跑没跑题。
这么多年不写作文，都忘了作文的格式模版是怎样一个套路了。
还有一个要命的问题是，习惯了后来的智能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编写各种文案信息等，好些个字她如今手写起来，但凡多看几眼，总觉得怪怪的，也不知道发下试卷后，到时候错别字有多少个！
周柠月亲亲热热的挽起安然的手臂，“安然，第十一题你选什么？”
安然认真想了下，发现周柠月问的是第二大题文言文阅读的第一小题，想到今天自己坐在考场上，看到周围其他同学都在奋笔疾书，唯余自己抓耳挠腮，为了把这篇文言文读顺，都读了好几次，就忍不住脑壳疼，“今天的文言文阅读好难。”
“是啊是啊。”旁边几个女生附和，“我也觉得这题好难，安然你选什么？”
就是因为难，大家才更想知道这题安然选什么。
高一一班入学考的年级第一，周柠月一问安然这题选什么，其他同学立即跟着眼巴巴的看向了她，都希望从她那里得出一个标准答案，好看自己做没做对。
安然看着眼前这一双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心里疯狂尖叫——
“你们别看我，我更不会！”
“题我倒是记住了，但ABCD中到底哪个‘之’和‘微夫人之力不及此’的‘之’是一样的意思，臣妾真的不知道哇！”
不知道的题，她记得自己一律选“C！”。
“C？”周柠月瞪大眼看着安然一脸泰然自若的表情，“我选了B！”
“完了完了，我也错了，我也选B！”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B！”
“啊，看来我选对了，我也选C！”张小立开心了。
时简看到一群女生围着安然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走了过来笑着插声，“你们在说哪题？”
发现自己的答案和年级第一名一样，张小立正开心着呢，于是声音愉悦的回答了时简，“我们在说十一题，我和安然做的一样，都选C，应该对了！”
时简听完张小立的回答，迅速看了眼安然，发现对方脸上果然闪过几丝尴尬。
他抿了抿唇，笑了，“我选B，可能错了……”
“那就是错了，我们都选B。”在场几位选B的女生更沮丧了。
时简看着他们蔫头巴脑的样子，笑着说，“不一定吧，等发卷了，就知道正确答案了。”
“安然的就是正确答案啊。”
“那不是还要等两天？”
下了考场就迫不及待寻安然对答案的几位女生可等不及了，“你们有谁做卷子做过这题？”
众人一对视，发现谁都没做过，只好纷纷道，“那只能等发卷子了。”
“就是，第一次月考就这么难，今天下午的数学肯定也很难。”
“唉……我们赶紧去吃饭吧，吃完了刷下题再睡一会儿。”
“走走走。”
在场的，除了安然和时简是走读生，其他都是住宿生。
住宿生一日三餐，除了让走读生带饭，或者借到走读生的卡偷溜出去打牙祭，就只能在学校食堂解决，而走读生大多在校外吃，很少有吃学校食堂的。
公立中学的食堂，就算是名校锦城一中，也是一样的难吃。
今天不同，小月考嘛，中间休息用来吃饭的时间更紧张些，谁还管饭好不好吃，都只管在哪里吃最快才是要紧事。
周柠月跟舍友说起要赶紧吃完饭再刷题，就免不了替安然也考虑起来，“安然，你今天中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啊？”
“吃完还可以去宿舍跟我们一起睡一下。”张小立也跟着邀请。
安然看着面前几位女生一张张期待中隐约暗含着紧张的脸，又看了看落后一步的时简，轻轻上前抱了抱周柠月和张小立，用一种温柔含笑的语气拒绝道，“不好意思啊，宝贝儿们，我妈说今天中午让我回家吃饭。”
05年的时候，朋友之间都还不太习惯互相拥抱，互称“宝宝”之类的。
哪怕都是女生，周柠月和张小立被安然这么主动一抱，柔声一唤，两人都还是很不习惯。
张小立被安然抱住的时候，是手足无措，四肢僵硬，完全不知道自己当下该做什么动作才好，等被安然放开了人都还是僵着的。
周柠月到底是开朗的性格，在稍稍凝滞了一下后，立马伸手抱住了安然，声音都比之前软了几个度，“然然，不能跟你妈打个电话说一下，今天中午不回家吃，要跟我们一起吃食堂嘛？我宿舍里还有我从家里带来的小鱼干，我妈妈炸的，超级好吃哦。”
“不太行，我妈管我管的很严格，她决定好的事情，我反驳不了。”安然轻轻的拍了拍突然撒起娇来的周柠月的背，“我们下次有机会再约吧，我可喜欢吃小鱼干了，真的好想吃你妈妈炸的小鱼干。”
“那好吧……”周柠月软软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我们只能下次再约着一起去食堂吃饭啦。”
“好。”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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