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沉睡之中的伍是狗依旧不为所动，自在有心将它叫醒，但又没胆子面对因为起床气而暴怒的伍是狗，最终还是将心一横，对着楼惜文摇了摇头。
“此人，不是我。”
楼惜文笑了，笑的很是开心，手指仍旧没有离开自在的鼻尖。
“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曾听闻...铁马冰河入梦来，这半句诗文？”
自在眼皮一抽，但联想到伍是狗沉睡前给自己留下的传音。
【这妮子跟我伍家有登楼之缘，老子以后能不能单开一本族谱就靠她了，人顾好，不然把你腿打断！】
至此，自在恶狠狠的一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
“听过！”
楼惜文闻言如释重负的笑了，将纳戒放到了自在的手中，自在接过纳戒，当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纳戒之中刻着五个微乎其微难以觉察的小字，若不是它身处魔渊之中，怕是都无法发现，那是五个它眼熟到不能在眼熟的字迹。
【山雨·伍是狗】
楼惜文突然拍了拍自在的肩膀，用着一种很是冒犯的语调说道：“自在大人，您辛苦，代我先生和‘无上大人’问好，这次...我果然醒了。”
言罢，楼惜文身形一虚，化作万千彩蝶渐而消散，只在原地留下了满脸绝望的自在，蛋疼的望着楼惜文离去的方向。
无上...伍是狗...幻梦天道...合着她才是另外一枚棋子？
那伍是狗是谁？不是这特么也可以啊？！
........
何曾几时，在某处陵墓之中，由于某条死到一半非得多管闲事的傻狗，有一黑一白两颗棋子被拿下了棋盘。
黑子名为大世自在天，由于亲眼目睹了自己被伍是狗拱上棋盘的过程，所以自在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伍是狗是另外一颗白子的事实。
如今一看，白子居然另有其人，号为·幻梦生灵天。
既然黑白两子已然落定，那伍是狗到底是谁？它究竟跟了个什么玩意？
........
自在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厚土营的路上，没两步，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正是本应处于闭关之中的烟月娆。
可能是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气息，所以烟月娆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提前出关。
“不是合楼乡主出去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是自在。”自在抬眼看了烟月娆一眼，眼中盈白之色流转。
烟月娆闻言一愣，紧接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声道：“伍是狗呢？”
“睡觉。”自在见状翻了个不用翻就是白眼的白眼，脚步不停，直直的向着伍是狗的住所走去。
烟月娆：........
这题她会，伍是狗和她讲过，这是伍是狗专用的半挂机模式，有时候伍是狗走在路上困了就会直接进入识海休息，让自在接管身体后一路走到房间里睡觉。
“哎哎，等一下。”
见自在仍旧自顾自的走向伍是狗住所的方向，烟月娆急忙伸手将自在拦下。
自在见状皱了皱眉头：“何时？”
“你们和楼惜文做了什么交易？”烟月娆也不磨叽，开门见山的问道。
“与你无关，老大挂机的时候不让我做多余的事情。”对于烟月娆的问题，自在想也没想的开口回绝道。
它认下伍是狗当老大，不代表它会对其他的蝼蚁产生耐心，就烟月娆这种家伙，在曾经的它眼里，和人族眼里的猪食没什么区别。
烟月娆听到这话倒也不恼，毕竟堂堂大世自在天，看不起她们这些蝼蚁才是正常的表现，但这并不妨碍她和自在之间的交流。
“我觉得你可以说。”
自在没有理会烟月娆的话，转过头不急不缓的走着。
烟月娆微微一笑，说出一句能让自在停下脚步的话：“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自在闻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语气更是冷漠至极：“一条找不到自己定位的狗。”
如果伍是狗醒着，那自在还会给烟月娆三分薄面，但现在伍是狗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它也就没了和这些蝼蚁废话的理由。
“怎么突然说了实话？”对于自在的话，烟月娆只是随意笑笑，更没有说出什么告知伍是狗一类的威胁话语。
自在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动弹。
烟月娆不急不缓的摆弄着手中的扳指：“如果我是一条找不到自己定位的狗，那你又是什么？”
自在猛地转过头，寒声道：“合作伙伴。”
“懂了。”烟月娆点点头：“一条依附于它的狗。”
随着烟月娆的话音落下，无言恐惧瞬间扩散开来，厚土营全数天骄霎时间全数跪倒在地，就连作为‘征天培训基地’载体的霸下都开始止不住颤抖。
自在转过头，盈白色的瞳孔之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无视天下万物的漠然，对着烟月娆说道。
“我不敢杀你，但你会因为自己的愚蠢死去。”
对此烟月娆只是笑笑，没有丝毫顾忌的走到自在面前，玩味道：“若是连你都不敢杀我，那还有谁敢？伍是狗？”
自在不语。
烟月娆拍了拍自在的肩膀：“省省吧，你贵为天道，我相信你有在是狗眼皮子瞒天过海取我性命的手段。”
“但我同样相信，它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从而为我报仇，所以你还是会死，咱们只能是同归于尽。”
“杀我，易如反掌，但...你真的敢把手抬起来么？”
至此，烟月娆看向自在的眼神中再无一丝对于天道的敬畏，逐字逐句道：“你·做·不·到。”
自在仍旧不语。
它是天道，是掠夺天的领袖，是二位‘无上大人’交锋中最强而有力的棋子，但它终究不是生灵，也很难揣测到伍是狗的心意。
烟月娆随手将扳指扔给自在，毫不避讳的伸了个懒腰：“在问你一个问题，对伍是狗来说，你和我，谁更重要。”
“我。”自在没有丝毫迟疑的说道。
“若是咱们两个当中只能活下来一个，它会选谁？”
自在沉默了一下，仍旧如实说道：“...你。”
烟月娆当即对着自在挑了挑眉：“想知道为什么？我教你呀。”
自在没有回答，只是在烟月娆得逞一般的笑容中漠然说道：“楼惜文请我和老大帮她测算梦中之人，她称之为先生，先生...就是老大。”
“她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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