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镇北侯夫人带着小姑子和外甥前往忠义伯府。
提前接到帖子的冯氏,自然已经在候着。
而朱虎在前院接见了濮方玉。
南疆湿热,瘴气毒蛇虫多,没点毅力可不好适应。
对于自愿去边苦之地为朝廷效力的年轻人,朱虎是相当欢迎以及支持,
他与濮方玉相谈甚欢,一高兴就带着这位刚及冠的少年到府里的练武场上看他耍大刀。
而濮方玉对于一路扶持天子上位的忠义伯也很是敬佩。
非常谦虚的跟这位功勋赫赫的伯爷请教各种问题。
被勒令少出现在夫人面前的杨柔,这些天都挺老实的不往正院那边凑。
今日偶然得知府里有客人,她找了个胸口发闷的理由出花园子走了走。
待知道几日没见到的伯爷去了练武场后,她想了想就到去练武场必经的游廊上赏花。
她可以接受自己做妾的命运,但不能接受自己被冷落无宠。
自入了忠义伯府,除了府医踏入过她住的院子给她诊脉外,再无其他人来关注她。
相比在南疆将军府的自由和受人注目,在伯府有个主母压在头上的处境,让她甚为压抑。
年轻貌美敌不过别人夫妻二十几年的情分。
着实挫败得难受。
朱虎在练武场耍了一轮大刀,提点濮方玉日常不能体力过差,要不然在南疆生病可不好治。
“伯爷说得极是,小子祖上也是从武,有套家传拳法,读书疲乏之余倒也经常耍来健身。”
濮方玉说得汗颜,“说是文武兼修,只是难以与伯爷您这样武艺高强的英雄相比并论。”
忠义伯刚才那虎虎生威的武艺,让濮方玉看得着实惊叹。
莫说自己与家父那点三脚猫之功,已经流于健身锻炼之用。
就是立了不少军功的祖上,都难有忠义伯这等力大如牛的体魄和气拔山河的气势。
能护着天子北征南战的忠义伯,果然非同寻常。
“哈哈哈哈哈!”朱虎听了大笑。
读书人一般都挺清高自傲,濮家小子倒是没有文人的酸里酸气。
可惜自家没有多一个女儿,要是有,少不得要抢多个乘龙快婿。
不知伯爷有此心念的濮方玉,傻呵呵的跟着伯爷笑。
内院这边, 知道伯爷纳了妾的镇北侯夫人问冯氏:“可是个老实的主?”
后院最忌有人不老实,当家主母要是被不懂事的妾室堵心,可不是小事。
既影响家族团结也影响夫妻感情。
正需要跟过来人取经的冯氏,话匣子立马就打开了。
“第一眼瞧见本觉着是不太老实的,但我家伯爷明晃晃的让我端起主母派头,甚至让那妾室少出来碍我眼,一下子就把那杨氏给压了下去。这些天或是因为还人生地不熟,倒是安分得很,要一直这样我倒是能看得开。”
冯氏并非炫耀,她就是跟自己最信任的人说说心里话。
但没想到会被打脸那么快。
她刚说完这话没多久, 就有婆子进来禀报说宜光院那位在转角游廊堵伯爷。
正在为冯氏有个省心后院而高兴的镇北侯夫人,都替冯氏尴尬起来了。
愣了眼的冯氏反应过来后,气得脸色涨红,“伯爷带了外男去练武场,她怎敢如此没规矩的出来乱走?”
连卫宁娴都脸色不大好了。
她儿子正跟着忠义伯讨教南疆诸事,怎能让一个内院小妾出现在他面前。
这传出去少不得要被人说嘴几句。
“我得去看看她要干什么。”毫无治妾经验的冯氏,就要这般冲出去。
镇北侯夫人连忙拦住她:“别慌,用不着这么紧张。”
”我不紧张,我就是恼火她丢我们伯府的脸。”冯氏几乎是脱口而出。
镇北侯夫人失笑,她拉着冯氏坐下,“什么丢脸不丢脸的,都是自己人,咱们不当回事,要丢人也只有那小妾丢人。”
卫宁娴被大嫂一个眼色提醒,也连忙安慰起冯氏:“是啊伯夫人,蛮荒之地出来的女子规矩不足不算什么,日后让人好好教教她就是,不必为那等人生气。”
“那,那现在就这般由得她么?”冯氏讷讷的问。
“当然不,不过无需你出手。”
镇北侯夫人笑着指点她:“你派个得力的去示训就够了,你是当家大妇,伯爷既然都让你端起架子来,那她就不值当劳驾你。”
冯氏一听,当即明了,“一点动静我就亲自指责她,那是给她脸跌我的份。”
“就是这样,你堂堂伯府夫人,可不要轻易被一个妾牵上鼻子走。”镇北侯夫人也提点得用心。
等冯氏派人去教训小妾后,跟她说了一些如何治理后院的秘诀。
当然这些秘诀多是她从别处听来,他们侯府能用上的很少。
首先能进入侯府为妾的女子,基本都是当家大妇为丈夫精心所挑。
女人看女人,自然有自己评判,好性情能入眼好掌控的才有资格与自己共侍一夫。
若是性子不行,掐尖要强,进了侯府即使生下儿子,也是要被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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