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勒在边上坐着：“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虽然他留下可能帮不上忙，但是，他总得做点什么。
苏禾的确有点累，今天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刚刚，她和那个摩托车骑手一撞，脑子里撞出了不少画面。
看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现在的她头有点疼，脑子里乱得很，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
苏勒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
四周一下变得无比安静。
他的脑子乱轰轰的，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刚刚听到的那句话。
手机响了，有微信呼入：【出来……我在外面走廊。】
他怔怔看着，想赌气，不想理。
可转眼一想，她说的都是大实话，自己就是她拿来消遣用的，他心里有数，还是愿意来这么一段，那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很会自我开解，并且，很快就释怀了。
珍惜眼下才是最最重要的。
他平静地走了出去，看到宁珠坐在那里，正在刷手机，走过去说道：“你回吧，我守着。”
宁珠看他，研究他的表情，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
但有件事，是得夸一夸的，这少年年纪虽然小，但是做事，还是挺有担当的，而且特别有爱，不像他的父兄，也不像他妹妹，不跑来拖累苏禾就不错了。
“白天睡太饱了。回去也睡不着……我在这里守一守……等累了就走……”
他能过来，她没生气，反而挺高兴。
这男孩不会因为喜欢她，怕惹她不高兴而事事迁就她，主见性还是挺强的。这样的男孩，将来只要抓住机会，会是一个杰出的人才。
两个人在外头低低地说话，不远处，高峻也靠墙坐着。
直到病房内传来一阵惊呼，苏勒听到了，第一时间冲进去，看到苏禾缩在被窝里痛苦的叫道：“不要离开我。阿平哥，对不起……对不起……你死……我死，我马上来，我马上来……”
大姐又做梦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阿平哥”这称呼，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紧跟进来的宁珠面色一变，明白了，她又做梦梦到他了，忙上去拍她的肩：“阿欢，阿欢，你要好好活着，平山希望你好好的，不能让坏蛋得意，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别自责，千万别自责……”
她附在苏禾耳边说了好一会儿。
苏禾的情绪这才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
苏勒若有所思的地看着，等苏禾平静直来后，把宁珠拉了出去，打量她：
“平山是谁？坏蛋是谁？我姐……曾经做错过什么事，每每要如此自责？五年前，在她刚回来时，她常常做梦，我有听到她喊：阿平哥……你却叫出了那人的名字，所以，宁珠姐，你老早就认得我姐了是不是？”
这小子，真的真的很聪明，抓到一点点端倪，就能抽丝剥茧，发现其中另外玄机。
“嗯。我们是同学，曾进过少年班。你姐姐，她曾经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女孩，比我优秀，比你姐夫优秀……优秀到让你无法想象……”
这夸赞，让苏勒呆了好一会儿。
“但这里头的事，你别问了。你姐不能想起来，那与她来说是很痛苦的……她失去了很多东西。”
宁珠靠在那里，回忆着曾经，心情是如此的复杂。
“我姐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平山的男人？”
否则她不会这么痛苦。
宁珠犹豫着，点下了头：“嗯。”
“死……了吗？”
他再问。
宁珠不接话，只是轻轻一叹。
*
半夜。
宁珠靠着苏勒睡着了。
苏勒一点不动，时不时悄悄端详宁珠，看着看着就脸红了，还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亲密照。
那陷入爱情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
小男孩羞羞答签的光景，还真是又稚嫩，又让人羡慕。
边上，高峻有看到。
宁珠，他认得，富二代一个。
苏勒，他也认得，高才生一个。
一个富到流油，一个穷到只有才气。
两个人相差七八岁，照今晚上他们之间亲呢的光景来看，他们好上了。
宁珠这是看多了富贵圈里的渣公子，想养个纯情小奶狗来玩玩？
小奶狗好像爱上人家了，那双眼发亮的模样，让他想笑——爱情来时，真他妈能让人疯颠。
他又看了一眼微信：没有任何消息回复。
朋友圈，骆雪发了一个动态：【今天出来吃鱼。】
忘了。
真把他给忘了。
他吁了一口气。
闷郁死了。
他要怎样让这个女人记起，她已经把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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