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女士！”江城开口，“礼拜三晚上九点，您在哪儿，跟谁在一起？”
砰的一声闷响，杨女士手里的杯子落在了脚下的地毯上，杯里的水一半洒在她腿上，一半侵入羊『毛』毯中，她微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僵硬的扯了个笑，“没，没拿稳！您，您刚说什么？”
“礼拜三晚上九点，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江城重复了一遍。
陈姐收起杯子进了厨房，没多会儿又端了杯水放在了杨光面前。
“我，我在家啊！”她伸手拿过水杯，轻抿了一口，微垂的睫『毛』不规律的动了两下。
“没见过倪传艮？”江城直奔主题。
她猛地抬头，僵楞了一瞬很快回神，“没有！”
“杨女士在泾阳市工作了几年？”姚小幺忽然转换了话题。
杨光转头，看向影视墙前站着的姚小幺，眸子不掩惊讶，“你知道我在泾阳工作过？”
姚小幺指了指矮柜上摆放着的相框，“这桥仿的是景上大桥，不过桥头上写了泾阳二字！”
“这位警官真细心，我在泾阳呆了十多年！”她笑了笑。
“倪院长在泾阳也呆了七八年，在泾阳医学院，我记得，这桥好像就在泾阳医学院旁边吧？”姚小幺问她。
“嗯，是在医学院旁边，以前我也不知道倪院长是在泾阳上的大学，后来我老公请倪院长吃饭的时候谈起过！”
“你看一下，这个背影认识吗？”盖克乐把调出来的照片递给她。
杨光接了照片，看的很认真，“这，这是倪院长吧？”她拿过手机仔细看了，抬眸看向江城盖克乐，“这好像是我们小区吧？”
“卫生间在哪儿，我用一下！”姚小幺低声问陈姐。
“在这边，您跟我来！”陈姐朝右手方向指了指。
姚小幺跟江城对视了一眼，抬步跟陈姐朝卫生间走去。
“警官，这边！”
“嗯！”姚小幺点头，“你去忙吧！”
房子是复式，从一楼公共卫生间出来，姚小幺看了盖克乐。
盖克乐垂了下眼眸，“也就是说，没人能证明那晚你一直在家！”
“是，那天我女儿有些发烧，我们很早就睡了，陈姐侄子结婚请了两天假，家里只有我跟孩子！”
“倪传艮名下有辆尾号530的黑『色』奔驰，你见过吗？”江城视线从楼梯口收回，目光盯在杨光脸上。
“没注意过！”杨光摇头。
“有人却说，曾两次见你上了这辆车！”江城看着杨光。
杨光垂眸失笑，好一会儿她抬眸，看着江城，“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问了这么多，到底想问什么？”
“倪传艮的尸体在临县人民医院顶层被发现的，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是被谋杀，监控视频里，出事前一天晚上，他来过玫瑰庄园，据我们调查，他有可能来过你们这儿！所以……”
杨光点头，“我没见过倪院长，他没到过……”她话刚开头就见江城的目光定在她身后，她下意识转头，次卧门口，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正盯着她们。
“我女儿！”她解释，并未起身，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转头看着门口的女孩儿，“静宜，回去上课！sarah老师在等你！”
女孩儿转身消失，门依旧留了缝隙。
等姚小幺出来的时候，江城，盖克乐已经起身，显然是准备告辞。
杨光亲自把人送出门，视线收回时不小心撞上姚小幺的，她笑了笑，关上了门。
“什么感觉？”江城问姚小幺，他们这边下来了，甘蕾蕾三人还没动静，三人也不走，就在电梯口等着。
“这女的很会聊天！”盖克乐感慨，从一开始的道歉到后来的有问必答，哪怕你问了她并不知道的问题，她都能答的你听了很舒服。
江城看姚小幺，等她的回答。
“是很会聊天！”姚小幺仰头看天，“明明可以很镇定，却在刚开始的时候……啪！”她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人，做了个松手的动作。
“你有什么收获？”江城问姚小幺。
“没有男人生活过的痕迹，一丁点儿都没有！”
“李营去世半年多了，他的东西被处理干净，也在情理之中！”盖克乐提醒。
“我指的是倪传艮！”姚小幺强调。
“不会吧，她不会这么大胆吧，敢把人……”
“那你告诉我，倪传艮怎么凭空消失在地下停车场的？他来玫瑰庄园做什么？从他娴熟的停车来看，这个地方他来过不止一次两次！如果监控视频修复好后，我相信，绝不止这几次！”
“或者，她彻底清理过了？”盖克乐猜测。
姚小幺摇头，“有些地方还有层薄薄的浮灰，绝不是特意清理过了！”
电梯叮的一声响。
甘蕾蕾，黄辉，郭明亮三人下来。
“你们下来了？”郭明亮打招呼。
“怎么样？”江城问。
“嗐，对门502的都让我们给敲醒了，就差没把门给卸了，老太太睡得沉怨吃了安定，这保姆，说还以为是谁家放鞭炮，压根儿没理会，要不是跟保安要了家里的电话号码，估计这会儿我们还没进去呢！哦，保姆说，在医院见过倪传艮，没注意他来过小区里！不过，她的话，话是没问题，眼睛就不好说有没有问题了！”
“什么意思？”
“就抱着手机看，对门邻居说走哪儿抱哪儿，路上遇到她，都半天反应不过来，有回，她看见她做饭都看手机！她都看不过去了！以前李营活着的时候还收敛些，人一走，就不像样了！”甘蕾蕾吐槽，“那邻居说，楼道里不少人都说，杨光跟李营怎么看都不像两口子，别说两口子，就一家人都不像，很少见一家三口一起出门，基本都是母女俩一块，倒是常见李营来陪老母亲，是个很孝顺的儿子！就是命不好！”她话音落，见姚小幺盯着自己发呆，“你，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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