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逸之的话落，其余人也反应过来。
无极宗宗主段诩厉声询问风耀：“风耀，你为何要杀害那一家五口？”
风耀听后扯起嘴角，笑得讽刺，话语中还有些不耐烦：“同样的话你们要问多少次？我说了，我看不惯你们人类，我恨你们人类！”
“还有什么好问的？他就是想报复我们，杀了他，为那一家五口报仇！”人群中有人开始愤懑大喊。
紧接着更多的人开始喊着要杀他。甚至还能从中听出一些声音在喊着初九和风耀是一伙的，故意演这一出。
“诸位，稍安勿躁！”白逸之运转灵气大喊一声。如洪钟的声音瞬间扩散开，让呼喊的众人也安静下来。
待四周再次陷入安静后，初九扫视一圈演武场四周的人，没去在意他们刚刚喊得那些激进话语，反而看向一脸得意的风耀：“此前我让查了你的过往，发现你早在五十年前就离开妖族失踪了。跟我说说这五十年间，你都去哪了。”
风耀昂起脖子，得意的神色转化为不屑：“这跟我杀人类有什么关系吗？我凭什么告诉你？”
说罢他咧嘴嗤笑：“我倒是想问你。你明明是一个人类，却背叛人类和妖族妖主结为夫妻，你安的什么心？”
周围听风耀如此说的人纷纷看向初九，没想到初九居然是人类。
不怪他们没有察觉到。只因初九从一出现就在妖族，还是妖主的妻子。再加上人妖两族的恩怨，不可能让妖族接受人类，所以这任谁都不会去想初九是人类。
人类和妖的方法不少。有些妖从外貌就能分辨出，比如眼睛颜色，瞳孔形状。
或者从他们使用的术法，打斗方式也能轻易分辨出。
虽然妖和人类一样都是修炼灵气，但人类和妖的体质不同，因此灵气的运转方式不一样，使用的方式不一样。
也可以借用外物辨认，比如注妖铃。
此外，修为高的能轻易分辨出比自己修为低的生灵的种类。而妖对气息的感知生来就比人类灵敏，因此能更加轻易分辨出，哪怕修为比自己高。
可关键是他们根本察觉不出初九身上的气息。哪怕之前也有人亲眼见到初九使用过灵气，他们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没有关系我会问你吗？”对于风耀的嘲讽，初九不怒反而扯起了嘴角，只是更多的是讥讽。
“另外我跟我家夫君成亲的时候，你们在场所有人和妖都还没出生呢。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的私事做评论？”
“还有，你说错了一句话。我不是妖，现在也不是人类。但我是妖主的妻子，妖族的事，我有权利管。”
在听到初九说她不是妖也不是人类的时候，刚还因为初九说话而安静下来的场地再次喧闹起来。
这次就连白逸之都不禁惊讶地看着初九，心中同时生起一串疑问。
而风耀脸上神色，从嘲讽变成愤怒，又从愤怒变成惊愕，跟变脸似的。
初九像是听不到周围的讨论声一样，看着还在震惊中的风耀继续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说你这五十年去哪了；二，我用术法把你的记忆拉出来，让大伙一起看看。”
还没消停的喧闹因为初九的话吵得更加大声。
有的人开始怀疑初九的真实身份，有的则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还有的觉得初九在大放厥词。
风耀垂下头，散着的头发从肩膀滑落，遮去他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初九表面上看起来悠闲自得，实际上满脑子都是待在凤戒中的墨星阑。
每次带着空隙她都会用神识去看他。
镇痛丹早已经对他没用了，她不在他身边，他就得生生扛着身上破碎带来的疼痛。这时候他总是会将自己蜷成一团，看得她心疼，都不想管这里的事了。
时间慢慢过去，演武场周围的喧闹声也逐渐停下，可风耀还低着头没做回答。
这时夜坤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厉声道：“风耀，你不回答莫不是真如妖主夫人所说，你这五十年不在妖族？”
他一句话像是打开水的闸阀，周围安静下来的人也纷纷催促风耀开口给出解释。
初九将注意力从凤戒中的墨星阑身上转回来，杏眼扫了一眼义正言辞的夜坤。
“呵，我能在哪？”风耀终于抬起头，咧嘴阴森森地看向初九，“当然是在妖族领地。”
“你当真是在妖族领地？为什么妖主夫人查到的却是你从妖族消失了五十年？”问这话的是跟着段诩一同前来的无极宗长老。
初九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嘴角却浅浅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垂眸一心二用，一边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一边去看凤戒中的墨星阑。
此时再去看墨星阑，发现他挪到了另一侧团着。
身上有些薄的衣裳或许是因为他的挪动而变得松垮。上方的肩膀和一部分胳膊，以及蜷缩着的双腿露在外面，像从白绸中露出来的一段光滑白玉。
几缕雪白发丝随意搭在上面，与那丝丝缕缕淡蓝色破碎痕迹勾勒成优美花纹。
怎么看都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可初九却看着看着红了眼眶。
要不是凌云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传音提醒了她一声，她就差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流眼泪了。
本来留了一分注意在周围的，却因看墨星阑看入了神，没听到刚刚风耀说了什么，便询问凌云。
“他说妖族领地不小，这些年人类对妖各种伤害，五十年前，他遭遇人类追杀，好不容易逃脱，为了自保隐藏了踪迹，自然没有办法查到他这五十年在妖族的踪迹。”凌云将风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
这听起来似乎有那么几分可信度，可要揪出其中漏洞也很容易。
初九抬眸时眼眶还有些泛红，那双眸子却带着一抹戏谑，言语散漫：“那你跟我说说，你这五十年都在妖族领地哪些地方。虽然我对妖族领地那些地名知道的不多，但我身边这位护法一清二楚。”
她侧头朝侧后方的朱夜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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