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聊啊……”
在乌萨斯荒野上的一处聚集点内，梅菲斯特看着聚集点之外肆虐的暴风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而浮士德则是抱着弓弩站在梅菲斯特的身后，一言不发。
而在两人的身边，则是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牧群。
不过大概是因为重新搜集牧群的时间太短，所以此时的牧群无论是在质量上还是人数远远不如梅菲斯特在遇到甄乐之前所拥有的牧群。
而且梅菲斯特的样子也和之前大不一样。
虽然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却只有半张脸有表情，另外半张脸则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非常诡异。
而梅菲斯特的左手则是拿着一根拐杖。
并且在梅菲斯特做出任何动作的时候，他有一半的身子都会比另外半边身子慢上一些。
——很显然，梅菲斯特的身体出了问题。
而且问题不小。
而这全都是要拜甄乐所赐。
当时在切尔诺伯格外的荒野上甄乐斩出那一剑，直接切断了梅菲斯特和牧群之间的精神链接。
如果是一个一个切或者只是消灭牧群的肉体的话，梅菲斯特或许还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但是甄乐却在一瞬间把在场的所有牧群用来链接梅菲斯特的“线”同时斩断。
那一瞬间给精神带来的巨大痛苦分毫不差的传入了梅菲斯特的脑海中。
这也导致梅菲斯特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并在之后陷入了昏迷。
本来遭受了如此巨大的精神冲击的梅菲斯特，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没死，也会变成永远醒不过来的植物人。
但是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梅菲斯特内心的执念太强，亦或是两者皆有，在昏迷了几天之后，梅菲斯特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但是代价则是有半边身子的身体神经损坏的很严重。
比如面部就有一半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
左手，左腿对于身体做出的动作相应的也相当的迟钝且僵硬。
并且这部分的身体对于痛感和触感还损毁的非常严重。
梅菲斯特试过用刀子割自己的大腿，冒血的那种，但是却只有微麻的感觉传达到大脑之中。
而且在醒来之后，梅菲斯特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改，甚至变得更加的疯狂。
甚至已经到了光明正大的对切尔诺伯格内的幸存者和同为整合运动的同胞们下手的地步。
以前的梅菲斯特虽然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基本都是避开大部分人的视线，偷偷的做。
但是现在的梅菲斯特显然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危险，恐怖和极端。
甚至在把碎骨手下的士兵变成牧群，在碎骨上门问罪的情况下，梅菲斯特甚至想出手把碎骨也变成牧群的一员。
要不是碎骨身手好，外加浮士德手下留情，估计准备不足的碎骨就阴沟里翻船了。
而最终这件事情也闹到了塔露拉那里。
没想到梅菲斯特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的塔露拉当即在隔天的会议上把梅菲斯特臭骂了一顿。
不过显然梅菲斯特并没有听取塔露拉的话。
虽然在这儿之后梅菲斯特的动作收敛了一些，但是关于他的各种负面言论一直没有在整合运动的内部停止传播。
甚至整合运动的士兵无端失踪的事情也没有停止。
这让塔露拉不得不最终做出了让梅菲斯特暂时离开切尔诺伯格的决定。
毕竟在这么下去，不说碎骨和弑君者，爱国者和霜星估计也要忍不住出手把梅菲斯特的头给拧下来了。
而作为首领的塔露拉对于这件事只能做保守处理。
毕竟对于现在的整合运动来说，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力量依旧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以及如果对梅菲斯特处刑的话，那就必须对整合运动的所有人公开梅菲斯特的罪状。
但是如果公布了梅菲斯特的罪状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整合运动人心涣散的情况。
所以塔露拉只能选择这种近乎于流放的方式以侦察乌萨斯的动向为借口，把梅菲斯特派遣到荒原之上，哪怕是暴风雪来临，塔露拉也没有让梅菲斯特回来。
其实对现在的整合运动来说，梅菲斯特所带来的坏处远远大于好处，但是由于梅菲斯特所犯下的罪行的特殊性，塔露拉又不好公开处刑梅菲斯特。
所以对于整合运动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梅菲斯特被外部势力杀死在荒原上。
梅菲斯特或许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暴风雪即将来临之际也没有选择回切尔诺伯格，而是继续在荒原上游荡。
直到暴风雪快要降临的时候，梅菲斯特才慢条斯理的找到了一个可以抵御暴风雪的聚集点。
而原本聚集点里的人大部分被梅菲斯特转变成了牧群。
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被梅菲斯特关了起来，以便他在无聊的时候供他取乐。
——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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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我一起去玩玩吗？”梅菲斯特看着浮士德，笑着说道。
当然，梅菲斯特现在半张脸笑，半张脸不笑的表情可谓是极其的诡异和吓人。
但是浮士德的脸上却依旧很平静，仿佛梅菲斯特的脸依旧和以前一样一般。
“不了，我留在这里继续警戒和侦查。”
浮士德摇了摇头，声音透露出些许的疲惫。
“好吧。”浮士德不愿意，梅菲斯特也不会强迫，在露出一个有些遗憾的表情之后便带着一些牧群向着另外一边走去。
——而哪里，就是关押着这个聚集点幸存者的地方。
在目送着梅菲斯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之后，浮士德望着外面的暴风雪 眼神当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那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这一刻的浮士德，仿佛一个老旧，但是却依旧被强迫绷紧的弦。
——他已经处于随时都会崩断的状态。
浮士德也意识到了这点，而他却并不打算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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