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
苏眠惊到破音，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被真菌侵占大脑没有了意识的老人。
“吼吼……”
老人喉咙里小风箱吼嗤吼嗤的低吼着。
眼前人已不再是从前疼爱的外孙女，而是活生生冒着热气的自助大餐。
“外公，我是阿眠啊，外婆，你看看我！”
鲜少流泪的苏眠在这一刻也忍不住，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可不管她怎么叫两个老人都再也听不懂她的呼唤。
若不是被裴季则拉过来的货架拦住，已经抓住苏眠开啃了。
“药，裴季则，那个药，那个药一定可以救外公外婆是不是？”
裴季则的眼底有情绪流转，那个药哪怕真的是用来解丧尸毒也解不了已经断气的人。
可是他不能说，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变成丧尸已经很残酷，他不想让她留下遗憾。
拿出银色的密码箱，裴季则拦住苏眠。
“我来，你去把你母亲叫进来！”
“对，妈，妈还在车里！”仿佛突然反应过来，苏眠忙转身出去叫梅红。
拿出一支药出来，裴季则轻轻的摇摇头。
等到苏眠带着梅红进来，裴季则让苏眠绕到后面去先箍住她外婆。
“爸，妈？阿眠，这，这怎么回事，你外公外婆他们……他们……”
心里已经猜到怎么回事，可梅红却不愿意承认。
才不过一个月没见，原本精神矍铄的两个老人如今瘦骨嶙峋不说，身上更是穿的单薄破旧，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明明刚冷的时候她就买了全套的冬装送过去，怎么就……
梅红哭的撑不住身子，想过去抱抱他们，却被裴季则紧紧拦住。
最后直接虚脱在地上。
等到苏眠绕到后面抱住外婆，裴季则一手拿着针筒，一手制住外公，在他的脖颈处打了一针。
看着药水缓缓被推进去，苏眠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支药水打进去，裴季则扔掉针筒没有再继续给外婆打，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外公的反应。
“吼……”
就在药水被推进去半分钟的时候，原本被裴季则箍住的外公突然好像癫狂了一般，猛的挣开裴季则的禁锢，力气之大连裴季则都暗暗吃惊。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外公一把掀翻眼前的货架。
跟着站在那里不停地抽搐着，整个人痛苦的不行。
身上干瘪的皮肤也在肉眼可见的饱满光滑起来。
骨骼关节处不断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短暂的惊吓之后，苏眠欣喜得看着裴季则。
“裴季则，是不是那个药管用了，外公好了？”
裴季则没有苏眠那么乐观，脸色格外的沉重。
顾不得回答苏眠的问题先搀扶起虚脱在地上的梅红。
“阿眠，快，快走！”
不过是一息的功夫，外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原本没有生气的死鱼眼突然爆睁，看起来暴戾又恐怖。
早就掉光的牙齿竟然再次快速长了出来，并顶掉了原本的假牙。
灰白的瞳孔逐渐变红，胳膊的肌肉隔着衣服都能隐隐看到。
此刻苏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带着她外婆就要逃出去。
可不想就这么一恍惚的功夫，外婆转身冲着她就扑了过去。
幸好裴季则早有预防，一脚踢开了外婆。
“外婆！”
“妈！”
看着被踢飞的外婆，母女二人痛苦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阿眠，带阿姨上车！”
咻的拿出莫邪剑，裴季则如临大敌。
梅红哪肯上车，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爸妈，想上前去却又不敢。
就这么一愣怔的功夫，外公突然一把抓住旁边的外婆直接将她甩到了里面。
“妈！”看着被甩飞的老太太梅红惊叫到失声。
苏眠知道自己闯大祸了，连拖带拽的将梅红拖出了小超市。
“妈，外公外婆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外公外婆了！”
“不是的，阿眠，那就是你外公外婆，不管他们变成什么样他们都是我的爸爸妈妈啊！”
“妈……”
梅红难受苏眠又何尝不难受。
小时候一到放暑假她就和苏醒去外公家过暑假。
外公带他们下河游泳，摸鱼，翻菱角，还给他们烤玉米，带他们骑车，去果园摘果子，抓知了。
可以说她和苏醒的快乐童年都是外公外婆给的。
如今他们二老就在眼前，她却再也不能带他们回家尽孝了。
此刻的外公仿佛不死杀神。
任由裴季则的拳脚打在他的身上他都没有知觉，甚至连脚步都不曾顿一下，压根没把裴季则放在眼里。
裴季则顾虑苏眠和梅红定然想把二老的尸身尽可能的完整带回家下葬，轻易也不敢动用莫邪剑。
可不动莫邪剑外公根本就无所畏惧，一拳砸在裴季则的肩头，饶是裴季则都禁不住颤了颤。
“爸，爸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红啊，我来带你们回家了！”
梅红话音刚落，外公的脚步突然微微顿了一下，这让苏眠和梅红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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