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珏自然不可能在裴轻殊身边轻易入睡，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系统刚在询问她要不要去验验货，桑珏知道他的意思是之前的那个奖励，但也在疑惑他话里那句“验货”是什么意思。
结果下一秒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跌进一片柔软里。指腹传来的触感很舒服，是那种丝绒的柔软，周围的光线有一些黑，隐约能在对面看见像水一样的镜像。
从未来过的地方，这就是所谓的“系统空间”？
“你不会以为我特意强调的系统两个字是摆设吧。”
第一次，系统的声音不是以一种奇怪的电流声传来，而是面对面像是朋友说话一般，声音是从水镜背后传来的，也就证明这个一直在她脑子里说话的家伙就在对面。
“为什么不出来？”
“啊~这个稍后再解释。”细长的手指有些无措的挠了挠脸，脸上的雾气绕着他的手指转了几圈，原本平滑的脸型也变的凹了下去，他起身在水面上戳了戳，一瞬间昏暗的空间整个亮了起来。
桑珏闭了闭眼，让眼睛适应了一下这个光线，再看周围的时候发现这个空间的装修真的很精致。她现在身下坐着一个暗红色的丝绒材质的沙发，旁边的扶手则是金色的，有一点像是上世纪欧式装修的产物。
包括面前的茶几以及上面的茶具，旁边的吧台和摆设都是一种欧式装修风格，配合头顶的水晶吊灯尽显奢华。
桑珏不排斥这种装修风格所以什么都没说，茶具上还传来适合的温度，有人在她来之前泡了一杯红茶。
在桑珏还在细细摩挲这里的摆设时，水镜上忽然亮起了一个画面。
画面内月色宁静，车前玻璃上略微的划痕都显得那么清楚，旁边的裴轻殊还在咀嚼着能量棒开车，一切都是那么静悄悄又清晰。
“这是，嘶……我想想该怎么解释啊。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投影，这里目前来说和外面是等速的，所以如果你的精神要待在这个里面，那么在外面的你需要进入睡眠状态。”对面顿了顿，传来了一阵水声，“但是在这里，你的精神也可以得到足够的休息。换句话说就是，你把睡眠进化掉了。”
“在这里，这片空间可以完全由你来掌控。甚至等你更强一些的时候时间流速都能被改变，最终我的地盘也会被你吞噬。等到那时候我们就能正式见面了。至于现在我不能见你的理由则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水镜波动了一下，几只尖细的手指推着一杯红茶穿过水镜停在桑珏面前，不由自主的她的视线从那几只手指上被迫转移到了波动的红茶茶面上，波动的茶面就像是一块摆动的怀表。
眼睛已经睁到酸涩，那一眼瞥见的黑色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悬在她的眼球最中间，哪怕他已经收回去但那种漆黑的蚀骨感还是笼罩在她的眼睛上。
“嘶……”桑珏勉强让自己闭上眼，那一秒的黑色还是让她止不住的感到恐惧甚至发抖，大口大口的空气涌进肺里几乎要将肺泡撑炸。
直到冷汗将她的后背完全打湿，直到外面的裴轻殊都开始怀疑她是否在做噩梦，桑珏才从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里挣脱出来。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蜷缩在沙发上，几乎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心口处的衣服已经被抓的皱起来，桑珏喘着粗气缓了一会才哑着嗓子开口询问：“这是什么？”
“先喝口水吧，温度应该正好。”系统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他似乎连桑珏会用多久时间缓过神都算好了，安静的在没有开灯的另一面同步举起了茶杯。
橙花的香气从红茶中飘出，中和了笼罩在桑珏身边的阴冷，就像系统所说的一样温度正好。
“你无法直视我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在系统的解释中，桑珏逐渐明白眼前的这个家伙并不是什么忽然出现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外星来的高科技。他是法则的产物，类似于伪神的存在。
直视“祂”会受到伤害，这是一条无论在那个世界里都通用的法则。在这里也不例外。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这件事和桑珏的终极目标并没有什么冲突，终归是要走向变强这条路的。
“你口中的法则也在这里？”桑珏将杯子里的红茶喝完看了眼四周，没有看见多余的房间和多余的门。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的。”
桑珏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疑惑，对于这个某种意义上不是很理解。
“大概想象一下世界的尽头是怎么样的。”系统放下茶杯，杯底和杯托发出了好听的碰撞声，但是他并没有给桑珏想象的时间，“如果将视线所达之处看做世界的尽头，那么将这一段拉直压扁，在它的反面就这里。”
“你能看到多远，这里就能有多大。”
像是为了配合系统说的话，桑珏只觉得从水镜那边吹来一阵风，将她后面的墙都吹远了。
原本在沙发后面没多远的墙向后拓宽了好远，让人感觉一眼望不到头，伴随着对面拍了拍手的声音，原本的地板被拆分换上了体育场专用的跑道与草坪。
“来都来了，跑两圈练练？”系统这么说着。声音却慢慢变成了另一个人，“现在的你只有比别人多一个晚上的时间，但伴随你的成长终有一天会变成两倍，三倍。甚至在未来只需要一个呼吸的瞬间你就可以在这里完成一整套的训练和紧急修整。”
“将这里变成悬崖，冰川，变成你需要的任何一个地方，让它成为你起飞的平台，在这里高高的飞起来。”直到击碎那道来自头顶的蔑视，将祂们所谓的骄傲死死踩在脚下。
“莫名中二的台词。您是因为年纪大了已经完全不在乎脸面了吗法则先生。”桑珏知道，对面的系统大概是被人顶号了，她抬手将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拨正。“我们需要聊聊，正式平等的聊聊，边跑边聊也行。”
法则：说了好长一段话！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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