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千岁彻底清醒过来时，陆今朝穿好睡衣在擦头发，“醒了？”
千岁赶忙前爪撑地，低头认错：“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对不起什么，”陆今朝揉揉猫头，既不生气，也不责怪，“好色是生物本性，摸就摸了，我不信他能掉块肉。大不了你让他摸回去。”
“可是你就不好色啊。”千岁想了想，补充道：“他们也不。”
“哪有完全不好色的人？不过是懂得内敛和浮于表面的区别罢了。”陆今朝拿起高啸羽送来赔罪的酒倒进高脚杯里，“我偶尔也看十八禁、短视频也刷帅哥美女啊。”
哦，他不光看，还自己产CP涩图呢。那又怎样，大眼还不是几分钟就给他把图夹了，害他天天补外链。
“可是你这几年遇到那么多各种类型的帅哥美女，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有些对你有好感，我不信你一无所知。”提到八卦，千岁明显来了兴趣：“然而完全没看见你对其中任何一个有所表示，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的类型很多，非要挑来当对象的话，”陆今朝很认真的想了想，答道：“主要看感觉，感觉对了就行。”
这可不是它想要的答案，说了等于没说。千岁：“……你的感觉别是退化了吧？”
“可能吧。我很挑剔的，上头慢，下头快。上头也要权衡利弊，给自己留退路。总之，宁缺毋滥。”
“你还记得上次对一个人上头是什么情况吗？”
陆今朝轻笑：“怎么，想听睡前故事？”
千岁猛猛点头：“想。”
“上次对人动心，应该还是高中的时候吧。”陆今朝眼睛瞥向上方，陷入回忆，“那时候我还是个戴大方框眼镜儿的短发学生妹，每天穿校服，走在人堆里查无此人的那种。”
“初升高的暑假期间，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个少年对我笑。梦醒后我不记得他的模样，只记得他笑起来肯定很好看。梦是容易淡忘的，没多久我就不记得这件事了。报到那天，我见到了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他对我笑的一瞬间，我承认对他心动了。”
“很老套的一见钟情，或许说是见色起意也可以。总之让我记起了那个梦，当时的我傻了吧唧以为是什么上天注定。”
“我那时候学习成绩还可以，能稳居前三，但我不是天才类型，实在比不过那两个上课睡觉照样考试争第一的怪咖。后来文理分班，有幸和我喜欢的少年分到同一个班，还有他的好兄弟。”
“班上有一位美女学霸，成了我前桌，凭借班主任提出的前后左右桌成为学习小组的模式，我们很快成了朋友。”
“她告诉我，她喜欢他兄弟。我告诉她，我喜欢他。”
千岁伸出爪子：“停，什么他她它的我听不明白，你能给他们取个代号吗？哪怕ABC也行。”
陆今朝噎了一下：“那就A代指我暗恋的少年，B代指美女学霸，C代指美女学霸喜欢的我暗恋对象的兄弟，没问题吧？”
千岁无语：“故意玩绕口令想绕晕我是吧？你真的很恶趣味儿唉！还有你这个说故事的水平，我都不想说你。”
“那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你继续。”
“刚说到哪儿了来着，哦，B告诉我她喜欢C，我告诉她我喜欢A，她提出让我们相互助攻，我答应了，勤勤恳恳助攻了一段时间，最后C果然和B在一起了。”
“我就想着，这么好的近水楼台的机会，我肯定得让B帮我牵线搭桥。”
“可是很可惜，B和C恋爱后，基本上把我抛到脑后，我只能自己在角落玩暗恋。”
“据我当时的同桌说，可能只有我自己以为是暗恋。”
“那会儿我也不知道我的喜欢那么明目张胆，更不知道A其实早就发现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这么普通的女孩，所以装作不知道而已。”
“他喜欢我们班最漂亮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儿，称她为D吧。”
“D也是我的朋友，我非常欣赏她，长相明艳，性格爽朗，还是运动健将，跟我这种平平无奇眼镜妹一点儿也不一样。隔壁班喜欢她的男同学不少，于是没多久就有各种奇怪的流言传出来，说她其实谈过百八十个男朋友，说得有鼻子有眼。”
“我至今不知道流言到底是嫉妒她的女生传出来，还是喜欢她但得不到所以破防的男生传出来的，或许二者皆有。”
“我记得最离谱的一条，是她运动会上跑完一千五百米，结束后发现来了大姨妈，痛经到晕厥，被传成流产。”
“流言难听，但好在没有出现什么坏结果。她没有一蹶不振，也没有将那些流言放在心上，照常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唯一改变的，大概是A因为流言而不再喜欢她了。”
千岁撇嘴：“那他的喜欢也不怎么值钱嘛。”
“是啊。”陆今朝笑笑，继续说下去：“但当时的我，在为A不喜欢D而沾沾自喜。我一面欣赏她，羡慕她，一面又嫉妒她。我沉浸在一种割裂的痛苦中，像角落里阴暗扭曲见不得光的蛆。幸而我当时还算有些良知，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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