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念，则需静坐而思。
不可言说，该来便会来。
藏书阁外。
邓滢与李芩并立，身旁还有一名值守藏书阁的弟子陪同。
“老师在上面待了多久了？”
“回前辈，那位前辈半年前曾出来过一趟，一日后又回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嗯...枯坐半年，老师是又有什么收获吗...”
“走吧。”
李芩抿嘴问道，“你不用上去看看前辈吗？”
“看他作甚？闭关修行不是正正常常？”
“那就你说啥是啥吧。”
邓滢摆了摆手，取出一瓦罐，热腾腾冒着热气，施加一层真气隔膜后交给了值守弟子。
“麻烦把这个带给藏书阁中的那位前辈吧。”
“是。”
李芩见状轻笑，挽起邓滢的手道，“给我也来一碗呗，我还没喝过你煮的这个什么露呢。”
“想想差不多得了。”
“切，那去看看观月观重建的如何了？”
“可以。”
...
雪落雪又融，三轮转，新旧替。
鹅毛覆地，白皑之上踩下深印，沿此走去，邓滢发现竟不止她一人来。
唐青玄与灵阵子二人席地而坐，饮茶交谈，显然已经在此地等候许久。
“邓滢，你来也是等候前辈出关吗？”
邓滢点头，反问道，“你这都知道他是在这闭关了？”
“前辈曾说来太平书院深造阵法，我拜访前辈住所没见人，便来了此处，发现灵阵子道友竟先已待了许久。”
“道友请坐。”
灵阵子笑呵呵取出一蒲团请邓滢入座，也满上一杯热腾腾的灵茶。
“看来不仅是在下有冥冥之中觉得这位前辈将出关的预感，诸位也有。”
“不敢想象这顿悟出的是何种道法，竟有这等成势，看样子是与阵法一道相关。”
红砖黑瓦所筑的五层藏书阁旁，成千上万道阵图凌空而成，个个不凡，其中不少是连灵阵子都未见过的变幻之阵，明明无物支撑，却都有法阵该有的威能。
“应该快要出关了。”
从阁内还在不断发出沉闷声响，一个接一个法阵透出，将要漫过半边太平书院的上空。
邓滢刚坐下不到半刻钟，从远处又有冒着风雪的漫步而来。
少年僧人，着单件长袍，赤足踏雪。
李芩自然落地与邓滢同坐。
双头人影抱手居远而观。
还有些许乔装易容之人藏匿在不起眼处不曾露面，邓滢知晓但并不理会。
“不再有法阵生成了。”
“要收尾了吗...”
藏书阁内骤变为无声无息，又转万千法阵瞬息合一。
阵与阵符文相叠，粗略看去竟像一块巨大的金镜，镜中则是下方地面人与物的镜像。
成型后的折射之光洒下，将整座藏书阁笼罩。
万籁俱寂，仅能听到些微雪花下坠声，以及阁内的呼吸声。
一吸一呼，金镜闪烁。
一吸一呼，金镜聚缩。
一吸一呼，金镜晦暗。
一吸，金镜破碎，化作数道单独的金光符文散在天壁。
一呼，所有符文散开却又以一种规则相连。
不过在场无人可见，也无人知同样的雪花溯回而上后，又以同样的轨迹下坠。
只有灵阵子心中略感有奇异之处，一闪而过并未深究。
“我已明了。”
陈归缓缓从藏书阁一层走出，摊手舒展两臂。
“想洗澡。”
一见阁外数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陈归还以为有什么活动在办，挠头打招呼道。
“这么多人啊，蛮热闹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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