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想了下，：“小郯子，你说了半天，是不是希望朕放了老六？你想报丽贵妃的恩典？”
“陛下，小郯子想报恩不假，但奴婢绝不会因私废公，软禁平王，根本就是无用之举，如今长孙瓒已经回武陵了，软禁平王毫无作用。还请陛下三思。”
“小郯子，禁足老六，太后也是同意的，这事恐怕还得请示母后啊！”
卫郯大怒，脾气来了，脱口而出，：“陛下，天下事在皇帝，在天下人心。若事事都要请示太后，那还要皇帝干嘛？你难道还没长大吗？若您不想长大，奴婢所做的一切岂不毫无价值？您又何必想掌权呢？”
“奴婢无礼了，请陛下三思，奴婢告退！”
萧景看着卫郯离开，内心不悦，脸色铁青，小郯子的话不可谓不重，就差点没说皇帝长不大了。
卫郯回去也是一肚子火，你他妈都20好几了，还没断奶啊，一遇到事就想请示太后，就你这副德性，还他妈想夺权，干脆回家当乖孩子不好吗？你何必当皇帝呢？
萧景回到寝殿，吕皇后见他脸色不好。：“陛下，你怎么了？”
“唉，小郯子想让朕放了老六，朕有意搪塞他，让他去请示母后，这家伙居然敢对朕发火，怼得朕都有些哑口无言。”
“陛下，小郯子虽是个内侍，但却重感情，丽太妃对他有恩，他想让您放平王也情有可原。实际上臣妾也认为软禁平王也欠妥。”
“想造反的是荆王，平王并无反心，即便放他离开京都去武陵，长孙无阌也未必听他的。”
“您这一软禁，反而会让他觉得您这个做兄长的对他不仁。而且传开了，也落不下一个好名声。还不如放了他。”
“皇后，若放了老六，他肯定会反的，这家伙上回直接去了武陵，若不是想造反，干嘛去那里？”
“如今老二想造反，只怕就等最后一哆嗦了。如果再让老六离开，到时他们俩结盟一起反，朕拿什么去阻止？”
“陛下，若长孙无阌要反呢？或者荆王拉着他一起反呢？软禁老六，不反而成了他们造反的借口？”
萧景摇头：“哎，朕也为难哪，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陛下，与其软禁也没什么用，不如卖小郯子一个人情，让他去放了老六，顺便让他去劝劝老六，让他不要造反。”
“小郯子或许劝不动他，但起码表明您没有想伤害老六的心思吧？”
“况且，臣妾有些担心，您若不放平王，小郯子会私自放了他，您别忘了他可是做了几年东厂的厂督。东厂那些番子哪敢不听他的啊？”
“他敢？朕砍了他脑袋。”
“陛下，您觉得小郯子真不敢吗？这家伙即便您要砍他脑袋，只怕也会放了平王的，要不您跟臣妾打个赌如何？”
萧景一时无语，“看来还是皇后了解他，罢了，他要放就放吧！”
“朕这个皇帝只怕也是风雨飘摇啊，老二这家伙，朕恨不得杀了他，可如今想杀也拿他没办法了。”
“陛下，您别着急，老二即便想反，朝廷也不惧他，派兵剿灭就是。”
萧景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喊道：“来人，去告诉小郯子，让他去趟平王府。”
“诺！”
吕皇后问道：“陛下，您让小郯子去平王府，又不让他放平王离开，这是什么意思？”
萧景笑道：“小郯子猴精猴精的，他明白朕的意思的，你放心吧！”
吕皇后还是没懂。
卫郯在御马监正在生闷气，林平之回来了。
“大哥，凤儿到家。你怎么了？”
“没事，晚上陪我去趟平王府，把老六放出去。”
“哦！”
没一会，一名小太监来了，：“卫总管，陛下让您去一趟平王府。”
卫郯问道：“就这？陛下还说什么没？”
“没有了。”小太监答道。
“杂家知道了，你告诉陛下，小郯子明白了。”
小太监走后，林平之问道，：“大哥，萧景这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想让我去放了老六，又想让我告诉老六，软禁他是太后的意思，不是他的本意。他还是顾及兄弟感情的。希望我劝老六不要造反。太后事后问起来了，他又可以说是我的责任，真tm好算计。”
林平之：“是吗？有这么多意思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行了，休息一会吧，晚点咱们见见老六，或许下次再见之时便是刀兵相向了。”
“大哥的意思是说，老六也要造反？”
“这还用问吗？老六离开京都后，便会与老二结盟，你看吧，不用太久，这俩家伙便会起兵。”
傍晚时分，卫郯的马车来到平王府。
守在外面的正是东厂番子，带队的还是老汪。
“厂，厂督，您怎么来了？”
卫郯笑道：“老汪，我已经不是厂督了，以后说话注意点，别让周洪听到了。”
“行了，把门打开，我进去有点事。”
“诺！”
“进入里间，老六萧阳正在睡觉。”
“你怎么来了？”萧阳问道。
“哼，你不就是等我来吗？怎么样，被软禁的滋味不好受吧？”
萧阳说道：“吃好，睡好，日子过得挺好，省得想别的。”
“看来你还挺享受这生活，要不再让你住一段时间？”
萧阳急了：“呗，我可不想待在这里。”
卫郯问道：“离开京都后，想去哪呢？是直接回武陵呢？还是去找老二？”
“我若所料不差，你是打算去找老二联合吧？老二现在正在招兵买马，我估摸着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打出清君侧的大旗。”
“老二不带头起事，我舅舅也不敢起事，这事我做不了主，玄甲军，我可指挥不动。”
卫郯笑道：“看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刚见了陛下，他对你想造反的心态也很清楚，但他并没有想杀你，说实话，他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大哥了。你们俩如果换个位置，你不一定能做得到。”
“他让我来见你，算是默认放你离开了，就凭这一点足见他的心胸还是比较宽广的，将心比心，你若是他，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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