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不算大，门前也并未有什么下人拦路在外看起来只道是寻常百姓家。
门外的李智云望着如此朴素的宅院对于这位直臣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刘庄回来的很快，买的东西也不多都是些家常的礼物比如常见的年货随即敲响了魏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位老管家一看就是那种府里的老人了。
其眉头皱了皱像是把李智云他们当成了来巴结大人的官员。
“大人今天不见客二位请回吧！”
还没等李智云开口，老管家就开始撵人了。
这时刘庄立马上前冷哼一声：“难不成楚王爷也见不到？”
这位老管家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二人，随即低声道：“王爷？哪里来的王爷？”
不过这次老管家没有阻拦二人而是让开了一条通道。
进了魏府在发现这府内并不算大，也就是两进的宅子。
老管家在他们身后跟着很快来到前堂。
堂内并没人，李智云指挥刘庄把礼物放下，那老管家则去向老爷夫人通报去了。
望着有些寒酸的魏家李智云不住的摇头，盛名下魏征居然过的如此清贫。
很快后堂传来一阵脚步声魏征出来了，他用力平整了一下衣冠看起来有些仓促。
“多有打扰了魏大人！”
魏征神色如常躬身道：“下官见过王爷！”
李智云轻笑一声：“不必客气，本王恰好路过此地前来拜会！”
“下官汗颜！多谢王爷垂爱！”
含笑的李智云并未坐在主位反倒做在了客位。
魏征也没坐在正中而是坐在了左手边，二人算是相对而坐。
老管家现在倒是非常有眼力，端了几碗热茶上来待客。
这时魏征像是刚刚注意到王爷带来的礼物不由皱了皱眉：“王爷此意何为？”
李智云笑道：“马上就是年节了带些年货，放心都是在集上买的！”
说着便叫刘庄送进魏府的库房。
老管家也陡然消失了，像是跟着刘庄一同离开了。
随着闲杂人等的离开，二人终于不再寒暄而是直奔主题。
“魏大人你这封信是何意？”
魏征并未表露出任何情绪反倒是自然的接过书信折了折：“楚王殿下以为如何？”
李智云轻轻端起茶碗慢慢品下一口清茶：“魏大人可知这天下是何人的？”
魏征轻笑一声：“自然是陛下的！”
李智云微微摇头轻轻将茶碗放下，接着一手打翻了茶碗，清茶沿着桌面慢慢流淌。
“魏大人你说这茶水中是茶更重一些还是水更重一些？”
望着不断流淌的水渍魏征微微眯眼他有些不确定这楚王究竟要搞什么鬼。
不过在斟酌一二后还是回道：“茶水，茶在前水在后自然是茶更重要！”
李智云嘴角一扬微微摇头：“本王倒觉得是水更重要，无水这茶和树叶有何区别？”
这下聪明的魏征一下的就联想到了刚刚的对话。
“王爷何必兜圈子想说什么便说就是！”
李智云轻笑一声：“既然如此本王也不遮掩了，想必以魏大人的才学应该明白百姓如水君王如茶的道理，豪强与氏族就像这水中砂砾，虽说茶是打翻了可还是茶水只是掺了砂砾！敢问魏大人你会喝吗？”
李智云的语气愈发平和，其淡淡的指了指地上的水渍这一刻令魏征的脸色变了又变。
其站起身走到水渍前居然用手沾了沾！
接着毫不犹豫的就要往嘴里送。
“不可！”
李智云一把拦住。
“魏大人这时何苦呢？”
魏征面色不变有些坚定道：“如今大唐刚刚安稳，百姓需要休养生息更需要泥沙俱下，若以重手典之只会适得其反，王爷您可知这如今大唐才只有不到八百万的人丁！这还是算上了流民和一些土匪！”
这下李智云有些不淡定了，大唐幅员辽阔居然就剩下这么点人了。
接着魏征叹了口气：“王爷只知君王是茶却不知这水中本就有砂鱼龙混杂却是常事！”
李智云微微眯眼坚决的摇头：“如此放任不怕尾大不掉？你忘了前朝旧事！”
此话一出魏征并无惧色反倒昂首挺胸：“时过境迁罢了，如今朝廷要是不聚集所有力量隋炀之患就在眼前！”
二人针锋相对谁都不可肯让步。
在争论了片刻后李智云还是败下阵来，其有些消沉的摇摇头：“魏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豪强氏族终究是未来一大祸端，其滋养反叛之力终究要朝廷自食恶果！”
魏征坦然一笑：“那又如何？老夫在临死前必然要解决他们！”
李智云耸耸肩：“算了本王不与你争论！”
刚要离去却被魏征拦住：“还望楚王从新理顺河东切莫在下重手了！”
李智云有些不服气可也没办法只好挥挥手：“知道了！”
这下魏征这老家伙倒是开心了。
望着笑开花的魏征李智云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搞点事情。
于是转过身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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