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询问什么事情，李主任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秦淮茹无奈，只能恍恍惚惚地离开。
整个人像是经受了一次打击，没点精神。
她走后不久，李怀德就来到街道办。
“李主任。”
“厂革委主任。”
两人都姓李，为了区分，李主任专门以职位称呼李怀德。
“你来有什么事？”李主任问。
“我是为之前公安的一个案件来的。”
李怀德进来，三言两语，把秦淮茹的事情说了。
“秦淮茹？”
李主任回想起来，刚刚来这里举报的那个女人，不就叫秦淮茹吗？
她就把刚刚发生的事也告诉了李怀德。
李怀德听完，感觉额头又要冒冷汗。
这个秦淮茹，怎么这么不省心呢？
又给他找事！
何雨柱如今虽然不是他的直系领导，无法压制他。
但他在上头很有面子，现在交好，必然能在未来给予自己极大助力！
李怀德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步步为营。
他不在乎对方是好人好坏，也不在乎跟自己有没有恩怨。
他只在乎一点——
对方身上有没有利益。
只要有利益，有好处，那对方就是他最重要的人，是要亲近的人！
至于秦淮茹。
一个女人而已，丝毫利益都不能带给他。
想要女人，在这个时期，随便能找到更漂亮的。
实在不行，回去找刘岚就行了。
想着这些，李怀德心知，这个秦淮茹于他仕途有碍，得赶紧解决了。
于是跟李主任说了秦淮茹在四合院强占房子原主人物品的事。
这事性质恶劣，特别是这个时候。
原主人还是把房子借给她住的恩人 ，秦淮茹这个行为，属于恩将仇报，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这事能轻轻放过，也能严惩，就看怎么定性。
李主任知道其中的道理，她是死板，但能在这个时期当上街道办主任，她更知道，只对固定的人死板。
比如，对待厂革委主席李怀德，是需要一点灵活的。
秦淮茹原本的刑期还有一年半，若不是她这种灵活，秦淮茹还不能这么早出来。
“这事你怎么看？”李主任问李怀德。
李怀德说：“依我看，之前提前放秦淮茹出来，是因为她将以往的过错都推到易中海身上，我们相信了她的话，才给易中海加了刑期，给她提前放出来。”
“但现在看来，她的品性还值得商榷啊！”
“这样一个行为恶劣，恩将仇报的人，我们可以随意相信她的话吗？”
李怀德坐在椅子上，拍着大腿，叹了口气。
“李主任，我们可能犯了错误，大意了啊！”
听到‘犯了错误’这四个字，李主任心惊肉跳，忍不住捏住衣边。
这些年来，多少人因为这四个字被下放，多少人丢了工作，被各种批评，挨数落。
这普普通通的四个字，早成了禁忌般的存在，而能使用这四个字断案的人之一，就是眼前这位昔日轧钢厂副厂长，如今的厂革委主席：李怀德。
他虽然只是厂革委主席，但在各大革委人员中混的开，说得上话，有那么一个独特的‘圈子’。
可以说，这个年头，他们掌握着比街道办和公安更大的权力。
还好，他说‘犯了错误’，说的是‘我们’。
李主任想，他怎么革，也不可能连带自己一起革了吧！
果然，李怀德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为后面的话做铺垫。
果然，他继续说：“李主任，既然犯了错误，我们就要进行改正，以前的案件的刑期，还是给她恢复。”
“加上她出狱后，恶意侵吞屋子原主人物资的事，行为作风恶劣，更要重判！”
听到这里，李主任懂了。
原来就是放人出去，又后悔了。
这个好说，她试探着询问：“那易中海的刑期？”
“易中海的无期徒刑不用减回来，他恶意侵吞同院孩子的钱财，差点把人兄妹饿死，性质极其恶劣，没给枪/毙就不错了。”李怀德挥挥手，随意说道。
听到‘枪/毙’两个字，李主任再次无声吸了口气。
“嗯，你说的有道理。”
她冷静下来，附和道：“我们要肃清街道风气，不能让思想行为恶劣的坏分子扰乱治安，影响居民生活。”
“该抓就得抓！”
“对。”李怀德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快点拟定材料吧，我下午来拿材料，去找公安。”
李怀德走了，李主任迅速忙了起来。
等忙完，组织好所有的材料后，她把材料都包装好，然后坐到椅子上，怔怔出神。
她的脑子里，还响彻着李怀德的那两个字。
‘枪/毙’！
震耳欲聋。
世道越来越乱了。
但到现在为止，还没什么人被枪/毙。
也没什么死亡的情况。
最多的，还是被下放，让大家从自己的岗位上离开，去其他和专业不符的岗位上从事劳动。
比如，让研究种植的专业人员下矿井，让治病救人的医生下牛棚。
这种情况，顶多是自身的实力得不到发挥，工资福利断崖式削减，人生无望。
但却是不危及生命的。
或许等世道清白了，就能重回岗位呢！
但以后呢？
会不会更加严重，更加疯狂呢？
李主任看不到未来，但因着李怀德的两个字，她的内心颤抖，掩上了一层阴霾。
下午，李怀德找她，拿了资料，并且邀请她一起去公安，专门处理秦淮茹的事情。
等回来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了。
公安那边自然好说话，马局长被下放，新的局长是个小年轻，什么都不懂，被忽悠两句，就什么都同意。
三方又商议了抓人的细节，决定一个小时后出发。
那时候大院的人基本回家了，防止扑空。
大院内。
刘海中回来，喝了口二大妈泡的高碎，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这个年头，茶叶都要出口换外汇的，高碎可不是便宜货。
也就是像三位大爷这样的身份，才能日常喝得起。
当了一大爷后，他的身份更高级了。
连喝的高碎，他都特地招呼二大妈，以后只泡两遍，不泡三遍了！
嘿，就是这么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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