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闻不止年纪小，他的脸也是偏幼态的，要不是他身高超过一米八五，且浑身上下覆着一层汗水锻造出来的肌肉，光看他的长相会把他误认成中学生。
与他的脸不符的是，他的眼神非常冷清凌厉，话不多，跟人说话的时候情绪难辨，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苏最活了两辈子倒不至于被一个大男孩唬住，鲁闻虽然态度冷淡，但对于拍摄很专业，并不会因为年纪小就让人把他看轻。
鲁闻看了看苏最和许蕊两人的妆造，带了点审视的意味，半晌才说：“可以过去拍了。”
两人被带进布置好的房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贴墙而立的巨大的书柜，另一边的窗户旁边竖着一个画板，雪白纱窗飘荡，斑驳的颜料盘随意摆放在小推车上。
并不是所有照片都是两个人一起拍的，鲁闻示意许蕊先开始，指导她拿起一支画笔，脸该朝向哪边，低眸或是抬头看窗外形状的白云……
沉浸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中的鲁闻跟平时看起来又不一样，表情丰富了点，偶尔会眉梢微动，眼底是真切的欢喜，看起来有点孩子气的开心，苏最就猜那应该是他拍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照片了。
虽然最后可能就选几张照片，但是拍摄的时长却很难预料，苏最站在旁边看了会儿，不知道鲁闻什么时候才给许蕊拍完，他就走到书柜旁，从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
苏最意外地发现，这架子上并不是全新未拆封只是买来当道具的书，每一本都有翻阅过的痕迹，且题材广泛，他刚刚随便拿下来的是一本纸质略微老旧泛黄的志怪小说。
担心坐下会把身上的服装弄皱，苏最就倚在书柜前翻看起来，小说开头就是高能，情节曲折离奇，讲述引人入胜的故事，原本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到后来苏最都不能自己地沉浸小说营造的那个斑斓奇幻的世界里。
直到“咔嚓”的快门声在耳边响起，苏最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地把眼睛从泛黄的纸上挪开，惊讶地发现原本在房间另一角拍摄的鲁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这边，距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
“别抬头。”鲁闻声线收紧地制止苏最的动作，眼睛迸发惊人的光芒，“继续看书。”
受鲁闻狂热情绪的感染，加上抓心挠肝地想知道故事接下来的发展，苏最很快就继续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鲁闻架着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拍看书的青年，快门按个不停，又突然出声叫人，“苏最。”
被叫到名字的人闻声看向他，鲁闻精准抓住到自己想要的镜头，整个人透着股兴奋劲儿，从书架上找到一本《尚格》给苏最，让他趴到洒满阳光的窗台。
苏最捧着杂志，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就像学生时代一边看漫画书一边等待同学好友上门相邀一起上学的大男孩。
“脸朝我这边偏一点，对对对，就这样……”
鲁闻拍着拍照让他的助理过去给苏最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接下来也让苏最站到画板前，拧眉半举画笔，似乎是在纠结下一笔该落在哪里……
苏最还记挂着刚刚还没看完的故事，但这次很专业地，没有走神想东想西，配合鲁闻的不同的动作要求。
半个多小时后，鲁闻终于放过他，满意地抱着自己的相机说：“先休息一会儿，再来拍双人的。”
温泽天赶紧去给苏最倒杯水，顺便给许蕊也倒了一杯。
许蕊柔柔和和地跟温泽天道谢，小声跟苏最说：“原来面对镜头这么恐怖，真佩服你们。”
虽然她也是粉丝基数很大的作词人，但到底做的是幕后工作，有点招架不住今天的拍摄，好在鲁闻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知道怎么指导她，“一会儿拍双人的我可能要拖你后腿了，苏最。”
许蕊语气抱歉地说。
苏最摇头，安慰道：“不会的，我刚刚有看鲁闻拍你，你配合得非常好……”
两人凑在一起聊了会儿，鲁闻就招呼他们继续拍了，拍双人的比单人的要讲究更多，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也要花时间磨合。站位、距离，对视还是背对，两人躺平任鲁闻揉圆搓扁。
又拍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被拍的两人都有点蔫了，许蕊接下来还有安排，结束后加了苏最好友就匆忙离开了，“回头联系。”
“哥，我们也走啊。”温泽天把东西收好，回头发现苏最不懂在磨蹭什么。
苏最纠结再三，还是走到鲁闻身旁，问：“鲁闻，你那本书，可以借我看吗？”
鲁闻正在回看今天拍的片子，“啊，你还没走啊。”
这么嫌弃他的吗……苏最刚刚网上查了下，那本书已经绝版，鲁闻不愿意往外借也是情有可原，以为借书没戏了，苏最精神更加萎靡低落了，闷闷地说：“我现在就走。”
“哎——”
鲁闻拉住苏最的手，“我没说不借给你。”
苏最眼睛一亮，就听鲁闻说：“不过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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