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石岩喃喃道。
沉默片刻，他接着说道：“大悲寺主张的佛法以度人为主，而我却是不喜度人，长于杀伐，所以还自创了一门杀伐之术。
这门杀伐之术不同于大悲寺的炼体秘术，金身琉璃诀名动天下，这是大悲寺的震寺绝学，足以与混元劲相比了。
只不过我的这门杀伐之术太强，将劲气引入到攻击之中，有如暗器一般，长于破罡气，所以杀人的速度快，算是压箱底的绝招了。”
石岩轻轻说着，林楚听着，两人都是盘腿坐下。
林楚也总算是听明白了，石岩虽然只是八品巅峰，但足以与九品大宗师相敌，甚至还杀过一位九品大宗师。
只不过剑心通明这样的绝学就不是八品能抗衡的了，所以他在北齐也是属于最顶尖的高手之一。
不过杀伐之术，被大悲寺所不喜，他曾经与大悲寺的方丈有过一场对话。
方丈认为他的杀心过重，所以想让他面壁思过，修行佛法，以佛性来压制他的杀性。
只不过石岩不认为自己错了，他觉得，做事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当时的大悲寺，大殿中，高大的佛像一身金色，端坐四周，给人一种压迫感。
石岩站在空旷处，四周站着一群和尚，他扬声道：“方丈、师尊，我想要走的路，不是重复你们的路。
虽然我们是出家人，但也有追求，你们追求的是放下，而我追求的是看透，佛为什么让我们四大皆空？
我不知道答案，所以还在寻找，人这一世总有尽头，如果没有追求之心，那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孽障！我们是佛寺，一切自然要以佛典为重，你已经有了逆佛之心，当夺了你的武功，将你镇压在后山！”
石岩的师尊喝了一声，怒目相视，一脸金刚样。
方丈却是轻轻道：“石岩在这一代的弟子当中，已经是最顶尖的了，夺了他的武功与杀人无异，就将他逐出宗门吧。
日后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他的个人之事，与大悲寺无关……石岩，既然你坚持要走你自己的路，那就好好走下去！”
石岩转身离开，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来，一直到了东周。
说到这里，石岩轻轻道：“林大人，你觉得我的路走错了吗？”
“人生只有成败，哪有对错？”林楚应道，接着说道：“你说得对，你能想明白的事情，就不要留给后世了。
想一想，四大皆空，不是放下，而是理解，天下万物，皆是虚无，但虚无本身又是一种状态。
《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本佛经成书于一千多年前了。
我觉得后人悟不透，不会是后人的问题，而是因为每个人的路都不同，这世间的至尊，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
找不到自己的路，那么就算是九品大宗师也一样踏不进至尊之路，所以你找自己的路是对的。
问心无愧就好，如果你的师尊真能放下一切，又为何要因你而生气？而且佛殿中所有的佛像皆是金碧辉煌，用的是金粉。
那绝对是普通百姓承担不起的，既然一切皆空，那又何必如此奢靡？石岩，照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就是了。”
石岩呆了呆，坐在那儿久久无言，只是他的气息却是渐渐沉厚了起来。
下一刻，他认真道：“多谢林大人，这一次你点醒了我，我要闭关了，给我三日时间，再出来后我应当就能迈入九品了。”
林楚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幽暗中，闻洁的身形闪过，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离开。
走出地牢时，细雨依旧，只不过空气却是极好。
“爷，你说得真是太好了！我似乎也有所悟，要想迈入十品至尊境，应当找到自己的路，不能照着前人的路去走。
那条路被人走了，未必适合我，所以我也要找自己的路了，这一次之后，我得好好想一想了。”
闻洁轻轻道，林楚却是笑了笑，伸手揽着她的腰肢，向下拍了几下，感知着圆润如月，接着应道：“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
剑心门哪有一边双修一边练剑的方式？只要和我多多双修，路自然就走通了，一会儿咱们回去习武吧。”
闻洁扑哧一笑，看了林楚一眼，接着勾了勾嘴角，微微点头。
她的样子总有些微微的清冷，看起来很是高傲，却偏偏林楚最喜欢征服她这样的女人。
回到后宅，宁子初和田清婉、洛云真在一起，秋竹在一侧伺候着。
她们聊的是诗词，林楚进来晃了晃，之后去泡了个澡，李越楼和丘白露伺候着他。
回到后院，林楚进了房间，几日没见，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想。
直到傍晚时，雨停了，隐约的霞光浮动，在云后若隐若现。
林楚松了一口气，身边的女人香浓烈，他长长吐了口气。
“爷打算什么时候去林寨？”闻洁轻轻问道，一身是汗，被林楚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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