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秦首长的目光看向傅舟。
傅舟道：“关于应对变异物的倒是没什么进展，但是驱散剂改良之后维持的时间更长更广泛，至少能保证短时间内基地安全。”
“那北门的位置变异物是怎么进去的？”黎骄阳问道。
傅舟一副看白痴的眼神：“驱散剂确实有用，苍上将他们被高阶异潮追赶，你觉得用处大吗？没死都算走大运了还敢奢望带的两瓶驱散剂能直接驱散这种高阶异潮？”
“咳！”秦首长咳嗽一声，眼神盯着傅舟，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傅舟慢悠悠地挪过视线看向苍明烛，毫无诚意的道歉：“哦，不好意思。”
“继续。”苍明烛面不改色。
傅舟倚在凳子上，指尖微动：“驱散剂效果固然好，但是一旦某样东西摄入过多之后，超出范围，就会有一定的免疫，所以驱散剂不是长久之计。”
陈渊看向傅舟：“所以你的意思是？”
“要么将这些变异物杀完，要么在驱散剂失去效果之前找到净化这些变异物的方法啊，这么简单的答案，还需要说？”傅舟瞥了陈渊一眼，一副指桑骂槐的模样。
秦首长静了静：“杀完变异物是不可能的，工作量庞大，傅舟，你认为驱散剂的效果能持续多久。”
傅舟微微一笑：“我上次做了一个试验，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变异物抗体越来越强，一个月，最多一个月。”
在座的人脸色发沉，一个月时间，意味着如果研究院研究不出净化变异物的药剂，那他们将会面临无数变异物的攻击。
秦首长双手交叠，抵在眼眶，思忖了很久：“那驱散剂对于中低阶变异物来说，能持续多久？”
傅舟道：“最迟两个月。”
秦首长点头：“好，我知道，其他人先走吧，明烛留下。”
黎骄阳心里咯噔一声，秦首长每次留他们老大，准没好事发生。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苍明烛，苍明烛只是对他微微点头：“你先去让林望希辅助辛中校，顺便保护明空。”
黎骄阳道：“好。”
偌大的议事厅，两个人相视对坐，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明烛，我希望你......能够帮助研究院拖住变异物一段时间。”秦首长第一次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主题。
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去拐弯抹角。
苍明烛道：“高阶变异物没有问题，但是这段时间高阶飞行变异物增多，不好对付。”
秦首长站起身，身躯不像曾经那么挺拔，多了一分沧桑。
“我知道，所以我会让高阶武器权利全部交给你。”
苍明烛掩下眼底那抹异色，他站起身，走到秦首长面前：“我可以出去帮基地绞杀高阶变异物，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秦首长转过头，看向他，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因为苍明烛说的是请求，而不是要求。
“你说。”
苍明烛目光幽深严肃，“无论如何，我希望你护住滕析言。”
秦首长毫不意外听他说完这个请求，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笑了一声：“明烛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缄默，议事厅内归于平静，秦首长的目光盯着窗外，顶部散发着如太阳般的光芒，却又不是真正的光。
“你觉得人性是如何的?”
苍明烛垂眸，回答道：“恶心，令人厌恶不堪。”
秦首长宛然一笑：“或许我在你眼里也是这样？”
“您很好。”
秦首长否认道：“不，我不好，一开始我就在骗你。”
苍明烛静静地盯着他。
“你的母亲并不是被逃跑的变异实验体杀死的，我骗了你。”
苍明烛挪开目光，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我知道。”
秦首长转头看他：“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记忆中的母亲是温婉美丽，时刻注意自己仪态的女人，她对于我来说是个伟大天才的实验人员。”
秦首长肯定道：“没错，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是她和柏里斯一样，在做人体试验，不是吗？”苍明烛垂眸，脸色在微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情绪。
“我一直都知道，柏里斯想弄死我，因为我是她的儿子，她毁了柏里斯的实验，所以柏里斯想报复在我身上。”
这一切的一切，始于01研究院，不管是人体试验，还是逃跑的试验变异体，都是出自01研究院，那场暴雨，是01研究院在雨中喷洒的物质之一，本来想一次性消除所有逃跑的变异物，却不知引起了灭亡的灾害。
秦首长看向他：“你有实力让整个实验室的人全部死亡。”
苍明烛摇头：“危难是他们造成的，且现在只有他们有机率解决，不过解决之后，他们的命运是怎么样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可以现在保护他们，但是也只是在灾难结束之前。”
“或者换一种说法，我保护的是人类命运，而不是他们，他们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秦首长：“你很伟大，但我是自私的，1城烧死那些人的命令是我下的，因为我不允许他们身上的变异虫卵带到0城来，造成危机，三十万人的性命就这样被我抛弃了，我自私吗？”
“一个人的好坏不是由此评判的，我不予作答。”苍明烛站在他身后，目光没有丝毫变化。
“所以我只希望我在外面为你们拼杀的时候，你能护住我想护住的人。”
秦首长转过头，双手搭在苍明烛的肩上：“我说过，我是个自私的人，如果他可以做出净化变异物的药剂，我会毫不犹豫拼上性命的救他，但是反之，你懂吗？现在我只需要有用的人。”
他的话说的很清楚，就是想让滕析言一同研究净化变异物的药剂，只要有用，秦首长就会倾尽全力护住他。
人都是会变的。
不只是为了一条命，而是以大舍小。
苍明烛退后一步，目光变得冷漠起来，似乎最后一丝他们之间的情谊也消失殆尽。
“希望你说到做到。”
————————番外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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