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淑荣慢了半拍，跟上顾枝，沉了沉脸色，一脸火气：“这都怪谁？”
顾枝没什么感情的回答：“反正不怪我。”
紧随其后的顾小天盯着顾枝看了一会，想到那时候顾云说的话，心里若有所思。
警察局离这有点远，三人硬是走到目的地，顾枝脸不红气不喘，看的万淑荣和顾小天一愣一愣的。
这个点的警察局人不多，顾云正好被拷了手铐，两名公安看着她。
问话的公安瞥见万淑荣，立马转过身，一脸淡淡的问：“这位就是你请来的证人？”
他一边说话一边打量顾枝。
万淑荣立马满脸堆笑：“是的公安大人，这是——”
“发生什么事了？”顾枝上前一步淡淡的问。
公安看了顾枝一眼：“顾云涉嫌参与拐卖妇女幼童，她已经招供了。”
顾枝皱眉，刚想说什么，忽然想到刚开始顾云要买她的两个孩子，到嘴边的话顿住。
一旁的万淑荣满脸绝望扑上来拉住公安的手：“不会的公安大人，我女儿怎么会拐卖妇女儿童！她、她——”
“主卫官。”
公安身后忽然传来不高不低的话语，那名被万淑荣拉住的公安一顿，挣开她的手，转身一脸严肃行礼：“主卫官。”
满脸锐气的韩先正轻描淡写的扫过这里，在看到顾枝时神色缓了缓，冲她点点头：“这么晚还把嫂子也牵进来，真是不好意思——”
他的话意有所指，一旁的公安也是一惊，看向顾枝，眼神庆幸。
谁料万淑荣听到主卫官称呼顾枝为嫂子时，眼中迸发出一股喜悦，立马挺直了腰杆，颐指气使的命令刚才那名公安：“听到没有，那是你们主卫官嫂子的妹妹，还不赶紧放了她！”
没想到顾枝在局子里真有人。
万淑荣心中这么想着。
顾枝扶额，眼神无奈。
韩先正面无表情，其余人都是一脸看傻子一样看着万淑荣。
万淑荣脸上挂不住，就瞪着眼睛骂顾枝：“你不是那什么主卫官的嫂子吗？这点事也做不到吗？”
顾枝脸色淡淡：“我管不了这事，您另请高明吧。”
她冲韩先正颔首：“见笑了，我们去一边聊吧。”
韩先正也明白顾枝要问什么，点点头，吩咐旁边的人看好万淑荣，过后和顾枝一起去了楼道。
万淑荣心中一突，想抓住顾枝的手，却被一旁的公安瞪着眼睛拉住了：“想干什么？”
她额上冒出冷汗，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顾枝离开。
楼道里，顾枝蹙眉问他：“什么情况？”
韩先正摊手，眨了眨眼睛：“这事还得从胡小月那起案件说起。”
顾枝头疼：“别别别，长话短说吧。”
韩先正明白了，简单地说：“胡小月的案件查到周家，他家小儿子不见了，最后说是在天明那边的工地看见他，顺着这条线一路查，查到了平阳村上游的蒋家村，我们的人蹲了几天蹲到了顾云，她手上还拖着一个袋子，被抓了个正着，里面正好是周家那小儿子——”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顾枝一脸无语：“她也是心大——”
韩先正笑了笑：“不心大还真抓不到这背后的一条暗线，蒋家村蒋大家的大儿子正是我们追查了许久的一起拐卖案子从犯，主谋我们抓到了，从犯却还在暗地里催熟产业链，其心可诛。”
脑海里忽闪她那天跟踪顾云看到的事情，心中一阵后怕，万一她被发现了，后果可想而知。
瞅见顾枝拧眉深思的样子，韩先正挠挠头：“不过这事还牵上嫂子你了，还真是有点为难——”
顾枝听见这话回神，一本正经的说：“这有什么为不为难的，我都嫁出去了，再说从法律意义上看，我又不是他们的女儿，你们尽管判罚顾云吧。”
其实她带了点私心，毕竟小白小乐差点因为她毁了，心中的愧疚只能用时间来拂去伤痕。
叹了口气，她拍了拍韩先正的肩膀，一脸认真：“别告诉万淑荣我回去了，你就说我也被抓起来了。”
韩先正抽了抽嘴角：“好。”
告别韩先正，顾云的事就跟她再无瓜葛。
从后门出去，猛然惊醒的余韵再次在心里营造着不安。
不自觉皱眉，顾枝捂了捂心口处。
从明亮的月光下踏入黑暗，顾枝缓缓走着。
被黑暗遮掩的身后，一双充满气味的手猛然将顾枝拖进深处。
顾枝猛然睁大眼睛，随后缓缓闭上，沉沉昏了过去。
汪明躲在暗处，冷冷看着一伙小混混将顾枝带上面包车，手里沾湿的布片被他塞进口袋。
“来晚了一步，被别人带走了，真是可惜。”
他喃喃，缓缓没入黑暗，这一切，无人知晓。
*
迷迷糊糊中，顾枝缓缓睁开眼睛。
鼻尖传来的腥臭和腐烂味道令她不适的皱起眉，眼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远处高高的墙面上，有一扇可怜他们的铁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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