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输给了楼行远，那就说明长寂仙尊在培养弟子方面不如他，他这也算是赢过了长寂仙尊一次。”玉轻欢说。
宋怜初听后，表情有些无奈，师尊太厉害，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见她神情沮丧，玉轻欢状似安稳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过师妹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你的实力，咱们悬天境上上下下，有目共睹。”
“就算赢了你，丢人的也是他们。”
打败了修仙界倒数第一这件事，说出去只会让人笑掉大牙。毕竟赢了倒数第一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地方。
宋怜初眼神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这种安慰，她并不是很需要。
“我师尊不会让我跟他比的。”
长寂都已经明确跟她说过了楼行远根骨奇佳，她一个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弟子，跟他比，岂不是只有被吊打的份。
楼行远一招就能弄死她。
虽然长寂这个师尊大多数时候都采用放养的方式，但宋怜初觉得，他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去送死。
此后几天，水鸣泽倒是没再提出让自己的徒弟跟宋怜初比试，只是他看向宋怜初的眼神却一天比一天复杂。
宋怜初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她的实力在悬天境内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天比试结束之后，宋怜初跟长寂分开之后，往自己的小屋走去，只是走着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凌厉的掌风，狠狠把她推到了地上。
宋怜初直接面朝下狼狈的摔了个狗啃泥，还不等她从地上爬起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少年声音。
“没想到他们说的是真的，长寂仙尊居然真的收了一个废物当徒弟。”
宋怜初听到声音后，有些生气的回头看去，楼行远站在不远处，双手环胸，一脸淡漠的看着她，表情十分不屑。
虽然只见过一面，宋怜初也已经认出他来了，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楼行远抬脚慢慢走到她身前，不容抗拒的捏住宋怜初的下巴，眼神放肆的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不管怎么看，都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宋怜初挣脱不了，只能用眼神愤愤的看着他。
楼行远有些无趣的松开手，像突然出现时那样又突然消失了。
宋怜初揉了揉被他捏痛的下巴，莫名觉得有几分委屈，会仙法很了不起吗？打不过师尊他老人家，就来欺负她这个小徒弟。
信不信我马上就去找师尊告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宋怜初愤愤的握紧了拳头。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宋怜初倒没有真的去找长寂告状，毕竟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打架输了还要找家长。
次日一早，长寂发现宋怜初一直都在走神。
“怎么了？”长寂偏头问她了一句。
“师尊，你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啊？”宋怜初看着他，终于把心中疑惑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以她的资质，别说成为长寂仙尊的徒弟了，就算是这修仙界中最不起眼的小门小派都不会收下她这样毫无仙根的弟子。
可她却偏偏成了整个修仙界最尊贵的长寂仙尊的徒弟。
这十年来，她于修炼方面也还算勤勉，只是她的勤勉，比起那些人的天分来说，没有半分用处。
刚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时间，宋怜初也曾幻想过自己修习仙术之后御剑飞行，呼风唤雨的场面，只是她的这些幻想，在日后统统都变成了泡影。
她于仙道无缘，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才是最适合她的。
“我想你做我的徒弟，你便要做我的徒弟，何须为什么。”长寂嗓音依旧清冷，不夹杂丝毫多余的情感。
“可是我很笨，我连引气入体都不会，根本就不配做长寂仙尊的徒弟。”宋怜初忍不住失落的低下头，盯着他衣服上的花纹。
长寂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我觉得很好，就够了。”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宋怜初肌肤的那一瞬间，宋怜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睫毛颤抖了一下，抬眼望进长寂眼神中的那一刹那，让她忍不住瞬间晃神。
长寂的瞳孔，也是浅灰色的。
宋怜初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一点点朝着他眉眼的位置逼近。
她从前害怕他，连多看他两眼都不敢，等后来不怕他的时候，却又总是见不到他，做了他十年的徒弟，宋怜初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看清他瞳孔的颜色。
长寂看到了她的动作，不知出于何种心思，他并未制止她的动作，任由宋怜初的手抚上了他的眉眼，和他常年泛着凉意的肌肤不同，宋怜初的手指是温热的。
那是一种会让人产生眷恋的温度。
白嫩的指尖落在他眼角处，动作里满是怜惜。
宋怜初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一些刻意被她遗忘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里，那个总喜欢叫她姐姐的少年，也有着这样一双眼睛。
只是他看向她的时候，绝不会如此冷漠。
长寂感受到指尖上突然多出来的温热触感，心头莫名有些烦躁，这是眼泪？她哭了？她为什么要哭，难不成是有人欺负她？
“你哭什么？”
看在她是自己徒弟的份上，长寂并未直接甩手离去，而是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似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动作间难免显得有些生硬。
“师尊的眼睛，特别特别漂亮。”宋怜初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全都压了回去。
长寂听到他的话，明显愣了一下，而后迅速收回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眼神闪过一丝晦暗，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暗含警告。
“我是你师尊。”
“我知道啊，”宋怜初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丝毫没听出长寂话里的警告，顺着他的话说：“师尊永远都是师尊。”
长寂看着宋怜初眼神中的一片清明，难不成刚才只是自己多虑了，宋怜初看起来并不像是心悦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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