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兔子飞快的从草丛里跑过去了。
有人比她更眼尖，“兔子。”
一声喊叫，所有人都朝兔子那方向看了过去，而姜灵已经快步追着兔子而去了。
钟明芳震惊了，老天啊，这是个有心脏病的人能跑出来的速度？就算没有心脏病一般人也跑不出来啊。姜灵这到底咋回事儿？
吴君君张着嘴合不拢了，“姜灵……这么厉害？”
别说她们了，就是高美兰和苏令仪自诩对姜灵足够了解了，也在这时候根本不了解姜灵了。
那跑的，她们根本没办法追啊。
等等，人呢？
高美兰忙道，“人呢？”
再瞅瞅，嘿，人还真的不见了。
“姜灵，姜灵。”
几人忙在原地喊人。
而姜灵追着一只兔子顺便追到了一窝兔子，那还有什么说的，连兔子窝都给端了。
四只成年的兔子用草将腿都给绑了，扔在背篓里，隐约的就听见苏令仪她们喊她了。
她忙大声道，“我马上回去。”
循着来时的路，姜灵这才发现，在不远处有棵山楂树，红彤彤的山楂满满登登的。
这么多山楂姜灵嘴里都开始分泌唾液了，反正她也吃不了，赶紧去喊苏令仪他们，“那边有棵山楂树，赶紧的，咱们都给摘了。”
“真的？”
几人赶紧过去，看见那山楂树别提多兴奋了。
姜灵乐滋滋，高美兰道，“这树是姜灵找到的，我们摘了给她多分点，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钟明芳笑道，“咱们也不是那样的人，咱们拿一点尝尝就行了。”
几人开始干了，姜灵反而不动弹了，看着他们摘，但是上头的却有些够不着。
姜灵来了精神，赶紧放下背篓，“我来了。”
三两下跟只猴子似的就窜上去了，高美兰被她吓得心脏噗通噗通跳，“你当心点儿，心脏都让你吓出毛病来了。”
姜灵还不忘跟她白话，“没事儿，我那儿还有心脏病的药，管够。”
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
姜灵一抬头，看到一个小姑娘背着一个小背篓站在不远处，姜灵认出来了，那是住在牛棚的那个小姑娘，之前谢景梨还送给她过一个头绳。
姜灵见小姑娘站在那儿看着她们，姜灵问，“你想吃山楂吗？”
小姑娘摇摇头，转身又去挖野菜去了。
钟明芳看着小姑娘走远，忍不住叹气，“这孩子也可怜，才出生就跟着爷爷奶奶来这边了，有好几次大家都觉得这孩子都活不下去了。”
一旁的吴君君突然道，“说起来有个事儿，我其实看到过曹大娘偷偷的给他们送东西。”
“我还看到过张大娘呢。”沈慧停下动作说，“其实村里很多人都很好的，那时候大家都很穷，可也不忍心看着这个没爹妈的孩子就那么死了，有不少人偷偷的给他们送东西的。”
一抬头，沈慧说，“明芳，你也给送过吧？”
姜灵惊讶，钟明芳点点头，“那时候刚下乡，我送了一点东西，但后来我爸妈说家里条件不好，我就没再给他们送了。”
然后钟明芳省下来的东西去哪儿了，那就不言而喻了。
钟明芳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给了秀秀呢，起码还积德了，给了我爸妈他们都被糟践了。”
这话说的不假，她寄回去的都是玉米面这些粗粮，钱也不多，钟家人可是更喜欢吃细粮的，她寄回去的人家可能随手就放一边儿去了。
山楂摘完了，几个姑娘往姜灵背篓里装，然后就看见兔子了，“呀，怎么这么多兔子，你把兔子窝给端了？”
姜灵嘿嘿笑了笑，“还真是，一窝兔子，除了最小的那只没啥肉都让我给揣来了。”
几个人羡慕不已，“真好，就你这运气，活该你有肉吃啊。”
山楂不少，给姜灵装了大半，剩下的大家一人分了一大捧。
钟明芳说，“你要是吃不完就洗干净切片晒干，冬天的时候泡水喝。”
姜灵点头，“行，我回去就弄。”
装了山楂姜灵的背篓都快满了，再挖一会儿野菜就满满当当的了。
姜灵说，“你们先挖，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
姜灵一路下山，靠近山脚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小孩围着谭秀秀，似乎在欺负人，说她是狼崽子，臭狗屎之类的。
姜灵大喊一声，“干什么呢？”
几个小孩现在也都认识姜灵了，一个孩子道，“姜知青，这是臭老九的孩子。我们欺负她是为了教育她。”
姜灵捡起一根树枝往他身上抽，“那我就代表组织教育你，她一个孩子组织可没给她判成臭老九，你们在这瞎起哄，再欺负人，回头我去揍你们爹妈去。”
“你不敢。”
姜灵嘿了一声，“葛二蛋的娘牙都被我打掉了，我还能不敢？”
小孩子们哪能跟大人斗，但他们都被家里人嘱咐过，葛二蛋不是好人得远着点儿。这个阿姨连葛二蛋都不怕，那就更厉害了。
“你欺负小孩。”
“欺负小孩丢脸。”
姜灵哈哈大笑，“我不光欺负小孩，大人一样欺负，你们不服气来打我呀。”
小孩子们一哄而散。
谭秀秀看着她，抿嘴笑笑，“谢谢姐姐。”
小女孩说的是地地道道的普通话，姜灵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谭秀秀又笑了，“姐姐你好漂亮。”
姜灵乐了，“你真会说话。”
谭秀秀又问，“姐姐，你有心脏病吗？我爷爷也有心脏病，有好几次差点就死，所以我知道得心脏病很难受的。”
“还行，我现在没事儿了。”姜灵拍拍她脑袋，“快回去吧，以后你得比他们还厉害，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只有你比所有人都强了，就没人敢欺负你，见了你才会怕你。”
谭秀秀似懂非懂，“像姐姐这样吗？”
姜灵点头，“对，像姐姐这样。”
谭秀秀又说，“姐姐，你是个英雄。”
“不，姐姐不是英雄。”
她只是在看到谭秀秀被欺负的时候，内心里突然生出一股难过，似乎是原身带来的。从记忆中得知，在安楠她们到来后，安楠便是跟其他小孩一起孤立她，致使她在大院连个朋友都没有，还被人说不合群，性子难缠。
摇摇头下山，迎面就跟曹桂兰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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