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几个颇有威望的大爷摇了摇头长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有那促狭的就问。“德海大爷是对知意的做法不满吗？”
这话是他能说的吗？
德海大爷板着脸僵硬道。“我叹莫老二竖子无谋，何必去惹那丫头呢？”
高考恢复四九城是最先知道的，没热闹看的他们忍不住想寻摸点热闹，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道。“德海大爷，听说你家大儿子高考也报名了。”
“考的哪啊？”
德海大爷脸色一沉，稳了稳心态道。“也没哪，咱们本地的大学，离家近！”
高考恢复的第一年，能考上中专那都是颇有能力的。
要是有名的大学，注定是有铁饭碗。
可惜德海大爷家的大儿子，考上的确实就一个四九城本地的普通大学，说出去人家都会问，有这么一个大学吗？
这样一个薛定谔的存在感。
“别看那知意丫头混不吝的，听说人家考上南京大学了？”那婶子磕着瓜子，得意的挺了挺胸膛，仿佛与有荣焉。
这话一出，平地一声炸雷，本来觉得莫知意前途就那样的德海大爷惊了，院里还未进屋的邻居们重新聚在一起。
男男女女七嘴八舌道。“真的假的？”
“南京大学什么系啊？”
“知意丫头什么时候说的？”
“我打小就看那丫头不简单，脑子活络！”
“人稳，手又狠，必成大事！”
那拥有独家消息的婶子愈发神气，她好几把瓜子换来的消息，哪会有假？
再说了，她还看了一眼南京大学的通知书了呢！
那个好看呦！
“知意丫头说了，她报的是外语系！”
众人一听都不明觉厉，主要是南大的学科再怎么冷门，好歹名气加成在这。
事实上莫知意本想报名经济系，报名时候才发现，这个系是不存在的。
“你说你考上了南京大学？”冯贵琴顾不得形象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她幻听。
那模样仿佛要吃了眼前的莫知意。
同样是下乡，凭什么她儿子下乡吃了苦又娶了乡下的媳妇，还考了个普通学校。
莫知意一个院里出名的混不吝的考上南京大学，还孤身一人过的自在？
老天不公！
莫知意仿佛没看到冯贵琴的抗拒，强行和他们分享喜悦。
“对啊，我报的是南大外语系，高考的时候是全国第一。”
冯贵琴又气又恨，想不明白莫知意怎么这么能耐，她想晕过去，身体的底子在那又晕不了。
“冯姨，腾国哥回来了，我也回来了！我们都考上了大学，你怎么不笑啊？是生性不爱笑吗？”莫知意故作疑惑。
莫老二不愿相信，沉声道。“不可能！”
“你要是全国第一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好歹是体制里的小领导，女儿是全国第一早有人和他打招呼了！
莫知意招呼着李腾国的妻儿坐下，这才看热闹一样笑道。“我和爷爷提前通了气。”
“让爷爷帮我低调点。”
莫老二气的差点炸了肺，有这么个女儿简直是来克他的，所以说莫知意回来是专门看他笑话的是吗？
这算什么女儿，这根本就是仇人！
他怒吼出声，得到咔嚓咔嚓好几声嗑瓜子的声音，还有莫知意一瞥惊讶反问。“咦？这么明显吗？”
“那要不我意思意思再装装？”
莫老二：………
你礼貌吗？
李腾国也受不了了，他在大西北黄土朝天晒的又黑又亮，瘦的和难民似的。
莫知意看上去皮肤都没变颜色，一如去的时候那样养尊处优。
她还考上了南大，有大好的前途。
一股热血直顶脑门，也不知李腾国是怎么想的，闹着要冯贵琴把莫知意的考试成绩抢来给他。
那可是全国第一。
要不是老爷子低调的压着，那得全国都在瞩目。
现在这样全国人民是没关注。
背后有多少体制内的在关注？想顶替全国第一的成绩，真是疯了吧？
冯贵琴偏偏也觉得可行，莫老二无语的和她掰扯清楚，结果得到她的质疑。“你根本就是偏着你女儿！”
冯贵琴哭的眼眶泛红，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没了前途，身体也不好，就忍不住恨死前途一片光明的莫知意。
她怎么就没死在乡下呢？
当初就应该安排人强娶了莫知意！
李腾国更是和冯贵琴大吵一架，母子俩和仇人一样掰扯清楚，其中又夹杂着李腾国媳妇的哭声，孩子的哭嚎声。
莫老二脑瓜银子生疼，条条青筋爆起怒道。“够了！”
李腾国破罐子破摔道。“什么够了！”
“要不是老爷子安排我下西北，我何必娶这么一个乡下的媳妇？”
“要不是你不给我寄包裹！你口口声声说我最重要，我好几个月只能讨饭！每天走几十里的路讨一顿饭！”
显然他选择性忽略了，他下乡是因为冯贵琴给莫知意报名下乡，本来李腾国可以安安分分的在四九城待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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