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问面前的两人：“你们谁是王三妹？还是方便告诉我一下王三妹的家在哪里吗？”
看到陌生的男人，王三妹再次举起手中的木棍，当武器一样把庄羽霏护在身后后，就防在身前。
快递员一看她们还把自己当成坏人，忙晃着手中的包裹解释：“我是送货的，快递员，送快递的！”
王三妹哪知道什么快递，快递员越喊，她手中的木棍越要举起来。
还是庄羽霏按下了王三妹，她从王三妹的身后走出来，对快递员伸出手：“给我。”
快递员边把包裹递过去，边不确定地再问一遍：“你就是王三妹吗？”
显然是不相信现在的小女生还会取这么难听的名字。
庄羽霏再次摁下紧张的王三妹，拿过包裹随手签了字，并问快递员：“这是从哪寄来的？谁寄来的？什么东西？”
快递员眼看庄羽霏签下名字后哪还管别的，就说：“这是你们的包裹你们自己查看就知道了，我没有权力去拆别人的快递。”
庄羽霏签完名字后，他就直接走了，走时还念叨：“我送几年快递了这种地方都有人寄包裹来，稀了奇了，扶贫来了吧……”
听着快递员渐行渐远的念叨，庄羽霏也不得不谨慎地对待眼前这个中等大的包裹。
王三妹站在庄羽霏身边，抹掉脸上的鼻涕眼泪后，和庄羽霏一起看向她手上的包裹。
看到王三妹脸上同样的好奇，庄羽霏还刻意打了手语问她：“谁给你寄的东西？”
然而王三妹别说包裹，她连“寄”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
她只会对庄羽霏茫然地摇头。
犹豫再三，庄羽霏还是打开了包裹。
包裹的纸皮被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头。
小小的人头被印在包装纸上，正咧着个嘴灿烂地笑。
看到这个包装纸，庄羽霏愣了，甚至，有些慌了。
拿起这个小小的包装纸，她甚至没发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漂亮的包装纸里还包裹着什么硬硬的东西，可庄羽霏无暇顾及，多日之后再看到这张脸，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愣神好一会，直到王三妹觉察到她的情绪，碰了碰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
做了慎重的思考后，庄羽霏还是撕掉了全部的纸，拿出了里面略微有些硬度的东西。
这是……银行卡？
还有密码。
庄羽霏拿着手中的东西，再次翻了包裹一遍。
翻来覆去好几次，能找到的东西也只有手上的两样——银行卡和密码。
真像快递员说的，扶贫来了？
庄羽霏对着手上的东西，又开始沉思起来。
沉思得太久，久到王三妹再次对她打出手语：“宝宝，怎么了？”
庄羽霏下意识地摇头，反应过来后又打出手语：“没事，只是一张卡。”
说着先不管王三妹，她拿着手中的东西转头就要出去。
被王三妹拉住了，她打手语问庄羽霏：“去哪里？”
庄羽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胡乱地打出手语说：“去银行。”
银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王三妹看起来不太懂，她只知道一夜未归的庄羽霏又要出去了。
她连忙对庄羽霏打出手语：“去哪宝宝？”
庄羽霏看起来有些慌，用手语说：“去银行，我、我等会就回来。”
王三妹又对她打出手语：“你很累。”
她想让庄羽霏在家休息休息，她一晚上不知道去了哪里，太累了。
庄羽霏哪来什么心思再休息，对王三妹说：“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推开王三妹就走了。
踉跄几步跑出去。
很快又转头回来，不客气地抢走了王三妹手上的那个玩偶。
王三妹看到她拿走了玩偶才安心了些，还打着手语说：“快点回来宝宝。”
可庄羽霏根本来不及看见了，她一转身就跑了。
一开始还能镇定地走两步，没几秒就小跑起来，后来干脆快速地跑出去了。
王三妹很担心，但也很开心，直到看不见庄羽霏的身影，她才转身回屋里。
进到还是很脏乱的屋子里，王三妹又开始整理了。
虽然乱成这样，房子小成这样，也整理不出什么了，可她还是尽量收拾庄羽霏休息的地方，让周围没那么多杂物，这样看起来也干净些。
东西收收捡捡，王三妹也忘了她一晚上没休息过，只觉得越收拾越高兴，尤其收拾到庄羽霏摆在枕头旁一排整整齐齐的玩偶们。
她忍不住蹲下来，拍拍那些小玩偶们褪色的头，又拿起来用干净布条擦拭一遍。
擦拭完几个，还要把昨天新捡来的也擦一遍洗一遍。
新捡回来的玩偶袋子放在荘雨菲房门边，经过荘雨菲那个紧闭的房门时，王三妹停留了一会。
一会后，她又继续去捡起那个袋子，倒出新的玩偶。
庄羽霏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银行，问了赵垄，赵垄在上课没回消息。
又问了常子金，常子金回了，不过表述得不清楚。
庄羽霏只能靠一路问，才来到一家不大的银行。
银行卡插入自动取款机里，输入密码。
很快，庄羽霏看到了上面的数额——五十万。
五十万并不算多，连新的密码都没必要设置。
可送来的包裹不但把银行卡包装得很仔细，连密码也认真地写了下来。
还为了保险起见，要完全撕开包装纸后，才能看见写着密码的这张纸。
可见，送包裹的人对待这五十万有多珍惜。
庄羽霏拿着卡，再看上面印着人头的包装纸，另一只手攥紧了口袋里的玩偶，以让自己冷静点。
不难猜出，寄出卡的是谁。
还胆大地用了这种包装纸。
庄羽霏揉搓小玩偶的动作更用力了。
好，很好。
庄羽霏没必要再等下去。
哪怕身体换不回去，她现在也要回到牡丹亭楼！
“张鹤秋介绍来的？”
来人再次和庄羽霏确认一遍：“你就是张鹤秋说的那个人？”
“是。”庄羽霏表情冷到极点，她说：“直接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牡丹亭楼？”
“去牡丹亭楼？”
来人明了地告诉庄羽霏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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