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期然想起了顾卿以前跟她说，他以前在战场上受过不少暗伤。
难不成那话不是哄她的？
是真不行？
沈寒月回想着他那恨不得长在她身上的样子。
忍不住红了耳根摸了摸鼻子。
也不像是不行的样子啊！
顾卿是习武之人，虽然人在窗边离的远，但是一直分出一半心神关注着小姑娘。
她的视线一落在自己腰间，他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哄着她玩儿的话，还当真了！
不过想到她上次被撞伤的腰，眼神黯了黯。
也许这件事情，应该告诉她的。
快到午时的时候，学子们还是没有出来。
不过这次出来一个公公，在宫门口张贴了一个皇榜。
凌云眼神好，腿脚快，飞快的跑过去打听了，兴高采烈的回来。
“主子，中了！探花！”
赵曼君骤然起身，差点将手边的杯盏带掉。
沈父也高兴的起身，兴奋的直搓手。
“好，不愧是我儿子！”
蒋氏一脸喜色的招呼人出去。
“快通知家里人，将提前准备好的炮仗放了，还有那两大筐铜钱，全都撒了，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沈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忘了正事儿。
“对对对，快去，快去。”
沈寒月强压下心头欢喜问凌云。
“那他们人呢？”
凌云呲着大牙乐。
“皇帝留了一同用午膳，吃过饭就回来了，三日后状元游街。”
此言一出，大家都放下心来。
沈父大手一挥。
“咱们也吃饭！”
临江楼本来就是沈家的产业，加上沈父今天高兴，干脆拍板决定。
“去告诉掌柜的，今日来临江楼吃饭的，饭钱我沈家全包了！就当给庭羽积福了，你们也不用再这边伺候了，自己定一桌酒席吃去。”
主家有了这样的大喜事，出手又大方，他们这些人也跟着沾光，当即应了是传话去了。
今日吃饭免费的消息一出，满堂都是喝彩声，得知是东家公子中了探花。
吉利话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蹦，沈父站在楼上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觉得这钱花的值。
再看身边女婿的时候，那是越看越满意。
还是他女儿有眼光，选了这么个好夫婿。
当初若不是有他从中牵线，让庭羽拜了赵太师为师，别说探花了，恐怕儿媳妇还没找落呢。
京郊别苑里。
顾倩做着手中针线，时不时的出神。
‘嘶’
一不小心，手上扎了一个洞，血珠子顺着伤口沁出来。
程氏拉过自己的手，将自己的帕子按上去。
“想什么呢，也不看着点儿。”
顾倩愣愣的看着程氏出神。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程氏第一次关心她。
她从前梦寐以求的，如今得到了，内心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期待和开心。
她失落的垂眼：“没什么。”
程氏叹口气。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知道自己人缘不好，当初拜托了你嫂嫂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她没给你介绍吗？”
今日就是殿试了，正是青年才俊齐聚京都的时候，现在不说亲事，难道等好儿郎被挑走了再说吗？
顾倩脸一红，想到了蕴初的承诺。
“母亲，嫂嫂跟我说了，而且，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程氏看着女儿羞红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是谁家的？”
顾倩看着手里没修好的青竹花样：“是蕴家的公子，蕴初。”
程氏回想了一下，蕴这个姓氏不常见，京中勋贵之家似乎没听说谁家姓蕴，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跟沈家交好的蕴家。
下意识的，她蹙了蹙眉。
“似乎门第不是很高。”
最重要的是和沈家交好，难不成沈寒月存了私心，想要借顾倩拉扯一把蕴家，把她的女儿当成联姻的工具？
顾倩听出母亲语气中的不满和怀疑，立刻出声解释。
“母亲，他是我自己选的，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从前，她将母亲看的很重，但是母亲却不在意她。
现在她长大了，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母亲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她都会坚定的走下去。
程氏听出她话中的坚定，不由得放软了语气。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被人骗了。”
是她多虑了。
就算沈寒月存的有私心，若是人品不好，顾卿也不会同意的。
顾倩知道母亲口中骗她的人是谁，轻声辩解。
“嫂嫂是很好的人。”
程氏愣了一下，然后自嘲一笑，拍了拍女儿的手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回想着自己的半生。
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她怎么就混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了呢。
所有在意她的，她在意的，都一个个远去，生疏。
顾卿和沈寒月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蕴初高中状元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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