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收回视线，轻咳一声。
“我奶茶到了，顾总我先下去拿我的外卖？”
顾永年抬眼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没说话=默认。
宋初一快速在脑海中划上了等号，当即起身往外走，去拿自己的奶茶去了。
顾永年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更深。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顾永年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两个字脱口而出。
“老婆。”
————
楼下，宋初一成功从外卖小哥那里拿到了自己的珍珠奶茶。
他并不着急上去，插入吸管，慢悠悠喝着。
初升集团的员工们都偷偷打量着宋初一。
宋总来当自家BOSS助理一事在短短半个小时便传遍了整个公司。
大家都在各自的微信群里八卦着自家BOSS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其中认为自家BOSS有心想侮辱死对头的占大多数，当然，也有邪教嗑两人的CP。
所谓恨比爱久，BOSS说不定恨着恨着就爱上了呢？
因恨生爱这种事听上去更好嗑了。
一群人来微信群里讨论着，但都没有见到宋总。
这会儿看到宋初一自己拿外卖，立马活跃起来。
某个微信群里：
【报！宋总亲自下来拿外卖了！】
【再报！外卖是奶茶，只有一杯！】
【猜猜这是BOSS点的还是宋总自己点的？】
【肯定是BOSS点的，BOSS应该不会让宋总自己点吧？】
【那可不一定，BOSS又不喝那玩意，肯定不知道怎么点。】
【我猜测应该是宋总自己点的，不然怎么只有一杯？BOSS点应该会点两杯啊。】
【@助理 王哥，奶茶是宋总点的还是BOSS点的？】
【宋总自己点的。】
【啧啧，BOSS也太抠了，连杯奶茶都舍不得请宋总喝。】
【宋总亲自为BOSS泡咖啡了，BOSS喝完了。】
【BOSS不是不喝咖啡呢？】
【谁说BOSS不是因恨生爱呢？为了宋总连咖啡都要喝。】
【还是不加糖的美式。】
【磕到了磕到了！】
【+1】
…………
宋初一丝毫不知道大家在微信里是如何讨论他和顾永年的，他只是觉得这初升集团的员工们都很热情。
看到他就笑个不停，一点也不像顾永年那冷脸。
宋初一咬着吸管，坐上了总裁专属电梯上了楼。
在路过王助工位时，他瞟了一眼，看着王助正拿着手机疯狂输入。
嗯……看来做主流果然很忙。
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很快收回视线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后，从里面传来顾永年那极冷的声音。
“进。”
宋初一推门而进，只见顾永年此时坐在沙发上，大手随意的搭在大腿上，头靠在沙发背上，微微仰着，闭着眼睛。
落日余晖正好洒在他身上，浓烈又颓废。
宋初一轻轻眨眼，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吸了一大颗珍珠，慢吞吞咬着。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永年才出声道：“过来。”
很显然，他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宋初一走了过去。
顾永年并没睁开眼睛，眉头皱紧。
“好喝？”
“好喝。”宋初一毫不犹豫的回道，“顾总你要尝一口吗？”
顾永年猛然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宋初一的眼睛。
宋初一毫不畏惧的与他直视着。
足足一分钟后，顾永年才冷声道：“不必。”
他收回视线，双手交叉在一起。
“晚上有个慈善拍卖会，你跟我一起去。”
宋初一回想了一下，“你是说徐家办的那个慈善拍卖会？”
“嗯。”顾永年淡淡应道。
宋初一耸耸肩，“徐家可没请我。”
准确的说是没有请宋氏集团，毕竟业内都很清楚，顾永年和他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个场合上。
很显然，这次徐家选择了初升集团而不是宋氏集团。
宋初一说着，又喝了一大口奶茶，还不小心吸了一颗珍珠上来。
他嚼嚼嚼，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顾永年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嚼完了之后才开口道：“你现在是初升集团的人。”
既然是他的“助理”，那自然要抛弃宋氏集团总裁这个身份。
“既是我的人，那理应跟我去参加拍卖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初一便答应了下来。
他倒是蛮期待其他人看到他和顾永年同时出现在慈善拍卖会上是什么表情了。
一想到那些人震惊的表情，宋初一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总，明天的商业头版不会是我们吧？”
“不会。”顾永年语气笃定，“他们不敢。”
宋初一耸耸肩，没有反驳顾永年这话。
毕竟初升集团旗下有专门的媒体专栏，还有实力雄厚的法务部。
可以说只要顾永年不想出现在大众视野里，那大众便看不到他。
不过宋氏集团并没有这么强硬，所以他猜测媒体们可能只提到他？
像是猜到了宋初一的心思，顾永年沉声道：“不会出现你的身影。”
这是给了他一个承诺。
宋初一看向他，笑眯眯说道：“顾总倒是了解我。”
“光看我的表情就猜到我在想什么吗？”
他突然弯下腰来，凑到了顾永年面前。
此时两人贴得很近，顾永年甚至能感觉到他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气息。
那是一种淡淡的木质香，并不浓烈，但存在感极强。
顾永年撑在一旁的大手指尖微动，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可微凉的空气又在提醒他，他什么都抓不住。
顾永年脸色猛地一沉，连声音都蕴上了几分沙哑。
“你太天真。”
天真到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尤其是他。
读懂宋初一脸上的表情好像已经成为了某种本能，几乎不需要多加思考，那些表情便翻译成了文字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简直是……差劲。
顾永年双唇紧抿，双手交叉在一起，大拇指按压住虎口的位置。
“你在公司助理也靠你这么近？”
冰冷的话语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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