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拿起一沓钞票，翻看。
再翻翻压在下面的钞票。
脸上浮现一抹斜笑，退回几步。
“好，果然没有食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野狼听到卷毛这么说，反驳道：
“照规矩我也得验验货呀。”
“好，看清楚了。”
旅行箱的盖子打开了。
野狼走上前低头查看。
但是摸在腰间的手并没有放下来。
柯润东也跟在后面，探身上前。
旅行箱里摆满了一包包，装在透明袋子里白色细粉一样的东西。
柯润东正想大喊一声“来吧”。
突然，一瞥眼看见卷毛给了野狼一个怪异的眼色，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
柯润东直觉不对劲。
再低头仔细看了看躺在旅行箱里的那一包包东西。
只见那白色的粉末非常细腻，似乎还泛着光滑的色泽。
柯润东只见过一次毒品。
那是在部队，由于他们当兵的地方是边陲小城，所以缉毒工作是重点。
有一次他和两名战友配合警察执行缉毒任务。
当时缴获了二十多公斤的毒品，柯润东亲眼看见那些，害的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的白粉。
他亲眼见过一个中年男子，本来做生意小有成就。
为了吸毒，把家产变卖的干干净净。
房子、车子，到最后再无任何东西可卖。
可是毒瘾的折磨让他失去人性，他竟然把亲生女儿卖给毒贩。
只为了换取毒品。
柯润东不敢想象那个正直花季的女孩儿会在魔窟中经历什么。
此后柯润东视毒品为洪水猛兽。
眼前的这些白粉虽然也很细致，但是好像没有这么细腻而光滑，颜色似乎要更白一些。
但是此刻凭直觉，柯润东断定这些白色粉末十有八九不是白粉。
如果包如青这时出手，他必然暴露。
以后再想打进去几乎不可能了。
他决定赌一把。
卷毛和野狼互相交换了箱子。
“好，合作愉快！再见！”
卷毛转身准备走。
柯润东嬉皮笑脸挥挥手，大声喊道：
“走吧！走吧！”
墙外面的包如青猛一听到柯润东的声音。
“冲”字差点儿出了口。
瞬间反应过来，他听到的是“走吧”，不是“来吧”。
这是几个意思？包如青琢磨。
看来情况有变，还是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会害了东子。
想到这里包如青的刚刚杨起的手，又轻轻放了下来。
抬脚刚走几步的卷毛听到柯如东喊叫似的告别，回过头来。
眼神犀利冒着寒光。
野狼刓了柯润东一眼，吼道：
“神经病啊你！”
“啊，嘿嘿，跟兄弟们道个别，没别的意思，哈哈！”
柯润东伸手挠挠头，故作轻松嬉皮笑脸痞里痞气的说。
卷毛没再说话，带人转身出门。
柯润东猫腰跟在卷毛身后也走出破屋子。
双方分别上了各自的车，然后往相反的方向倒车掉头。
等到两辆车子都走远。
包如青带着几个人从墙根走出来。
“包局，怎么把这些人放走了？”
见行动执行到这个地步，小李这时才问道。
“没什么，看来这次白跑一趟了。”
包如青用手揉揉鼻子说：
“走，归队！”
野狼驾驶车辆往市区驶去。
走到半路，野狼拨通了李莓的电话：
“喂，李总，货已经接到了，嗯，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好。”
说罢挂断了电话。
柯润东仍旧坐在后排。
他听不到电话里的李莓说什么。
但是从野狼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轻松和放下戒备的感觉。
“柯润东，你知道咱们接的是什么货吗？”
柯润东正在猜想刚才李莓在电话里会什么的时候。
冷不丁听到野狼这么问，愣了一下。
随后反应过来。
“哦，你是说那些一包包白色的东西呀？海，我哪儿能知道呢！”
柯润东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还故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来掩饰。
野狼从后视镜里观察着柯润东的表情。
“告诉你吧，是石灰粉！”
野狼语气很轻松很友好。
丝毫不像刚才来时的路上那般严厉苛责。
石灰粉？柯润东心里五味杂陈。
又庆幸又失落。
庆幸的是刚才幸亏自己够机灵，反应够敏捷，否则就要酿成大错了。
失落的是竟然真的不是毒品而是石灰粉。
那他们真正的毒品交易什么时候才会进行，自己能不能参与呢？
如果不能参与，那怎样知道详细情报给包如青他们报信呢？
他此刻多想拿出手机给包如青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但是他不敢有丝毫松懈轻举妄动的行为。
野狼的嗅觉比真狼也不差。
“噢，哈哈，是石灰粉呀，我还以为是面粉呢。我还说呢，咱们李总什么时候开始做农贸生意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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