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画微微眯起眸子，脸上冷若冰霜，一句话让老夫人如坠入谷底。
“我知道的可多了。”
老夫人瘫软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抠着把手，把把手表面的油漆都抠下一层。
随即她脸上露出杀机，“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知道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苏妤画逼近对方，“不好意思，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你那远房亲戚王德告诉我的，都足够老夫人你死好几回了！”
老夫人心中骇然，“他还没死？”
苏妤画冷笑，“老夫人，你只要还在一天，王德就一天不能死。”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老夫人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苏妤画才不管那么多，自顾自说道：“老夫人，你草芥人命，和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英国公万无疆有得一比，你说那些冤魂的家人知道那些事，他们会不会从四面八方赶来，聚集在咱们侯府面前大喊，“恶妇必死!”？”
老夫人脸色难看极了。
苏妤画和没看见一样，“要是遇到像康伯爵夫人那种激进的，指不定趁着夜黑风高一把火把这永昌侯府烧为灰烬呢！”
老夫人感到头晕目眩、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她紧闭着双眼，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一样，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出来。
“郑妈妈，送客！”
苏妤画还没拿到铺子，自然不愿意走。
“侯府那两间铺子我看上了，五百两，卖不卖？”
老夫人龇牙咧齿，气得浑身发抖，“永昌侯府只有那两个铺子了，你还敢打它们的主意？”
苏妤画双手抱胸，看戏一般道：“外面的债主都上门了，你还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如果我不买下，你有钱还吗？”
答案不言而喻，老夫人只觉得脑壳疼。
其他商家倒还好，最主要是卖头面的那家古琅阁。
古琅阁背后的老板听说是传说中的郎一刀。
郎一刀这个名字通俗易懂，杀人只需要一刀！
老夫人不敢想象拖欠古琅阁的钱不还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些理智。
铺子是要卖掉的，但她还想挣扎几下。
她挺直腰杆，流露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威严。
“妤画，这件事真的就没有退路了？”
“侯府那么多铺子全部卖掉，现在只剩下两间铺子，你就不能帮我们保住吗？”
苏妤画油盐不进，“你才是主母，保住铺子是你的责任。”
“可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老夫人一字一顿道。
苏妤画冷冷怼了回去，“我是怎么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的？”
“老夫人，你们算计我，还要我感恩戴德？”
“我呸！”
苏妤画指着她鼻子骂道：“那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们，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指着人家鼻子爆粗！”
“你们让我知道素质是分人的！”
老夫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怎么说话的？”
“苏家就是这么教你对长辈说话的？”
苏妤画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吓得郑妈妈大气不敢喘一下。
老夫人捂着脸难以置信，“你敢打我？”
苏妤画不以为然，“你那么欠揍，我打你怎么了？”
“大顺国以孝治国，苏妤画你死到临头了！”老夫人眼睛和淬了毒药一般恶毒，愤愤说道。
苏妤画才不怕这些，“老夫人，就算闹到皇上跟前，我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你手上背负着那么多条人命，我打你是为了正义！”
“是为了地下那些冤魂！”
这话说得老夫人和郑妈妈心里都哆嗦了起来，背脊凉飕飕的，总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在飘着。
苏妤画眼看老夫人脸色煞白得和看见了鬼一样，通体舒泰。
她大大咧咧坐下，让她们沉浸式体验完恐惧后才缓缓扯到正事上去。
“祖母，你出去打听打听，五百两两间铺子那是顶顶好的价格了。”
老夫人回过神来，脸色瞬变，“两百五一间，你是在变着法子骂我呢！”
苏妤画抿嘴轻笑，“你说的什么话？”
“反正两百五一间到顶了，再聊只能往下聊。”
老夫人想都没想就应道：“不能再少了！”
“那不就是咯，钱我已经带来，只需要你们去中馈把书契拿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铺子。”
老夫人微微眯起眼睛，这是打定主意要铺子的了。
郑妈妈忽然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老夫人当即爽快让人去拿书契了。
苏妤画把书契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字据。
“祖母，这张是咱们买卖的凭证。”
“别到时候你把钱花出去了，转头去官府说我把家里的铺子书契给偷了。”
老夫人和郑妈妈当场僵硬，郑妈妈想的主意还没付诸行动已经被苏妤画破解了。
老夫人后悔了，她不想卖铺子。
苏妤画才不管她，直接用银针扎破她的手指头，在凭证书上面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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