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走了小东西。”商烬笑着说。
西里尔跟商烬独处了七天，五天他都在教西里尔认字。
现在九岁的小人鱼多少听懂了商烬说的话。
他拼命抱着商烬的手指，用力摇头，嘴里嘟囔道：“不要不要！小鱼…不要…走！”
商烬用根手指揉了揉西里尔的头发，很软。
“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西里尔一怔，抬起头，说：“你……怎么知道……的。”
商烬没回答他，转移话题道：“你会回来找我么。”
西里尔闻言立马将他的疑惑抛之脑后，点点头，“要……找……”
商烬听后笑容更大了。
“那好，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直到你回来找我。”
小人鱼耳朵竖起，他惊喜的看着商烬，乐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你……说的……是…真的？”
商烬听后使坏，摩擦起小人鱼的鱼尾。
西里尔这次意外没有拒绝，也是这七天第一次没有拒绝。
商烬挑挑眉，“不躲了？”
西里尔害羞的用爪子捂住脸，闷声道：“你…喜欢…我的…尾巴…么。”
商烬没想到人鱼会这么问，愣了两秒。
看到小人鱼耳朵慢慢爬上粉红色，商烬坏笑。
他像之前一样握着小人鱼，然后掌心撑开，让小人鱼坐在自己手上。
小人鱼正疑惑着，商烬脑袋极快的凑过来。
他的唇落在小人鱼鱼尾上，软软的，态度十分认真。
哇啊啊啊啊！小人鱼脑袋要烧了！
待商烬抬起头，西里尔慌忙从他手里跳下去，着急往海里游。
商烬以为这一次他不会再回头了。
没想到西里尔再一次扭头，用尽力气喊道：“你要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话音落下，小人鱼扑通一声跳进海里，很快消失不见。
商烬站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
他面向大海，笑了笑，反应过来后忽然说：“还挺好骗。”
这一等就是九年。
如今的商烬已经有三十岁了。
当他跟西里尔走在一起的时候，众人都会下意识想，商烬老牛吃嫩草。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如果商烬没有把真正的西里尔杀死在手术台上的话，他肯定比现在年轻，不会衰老。
因为西里尔在上岸的第一天不仅把自己完整给了商烬，还把珍珠交给了他。
获得珍珠的商烬容貌一天比一天年轻。
直到真正的西里尔死去，就一个晚上，商烬出现了白头发。
但他不后悔。
就算时光倒转一次，已定的结局永远不会改变。
从遇到西里尔到现在，商烬只对空间大门感兴趣。
人鱼，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他想抓到一条雌性人鱼，然后跟西里尔交配。
新生下的小人鱼流出的第一颗珍珠，商烬会自私的夺走，然后吞下，让自己的寿命延长。
然后他会亲自养大那条新生的鱼崽子，直到他九岁。
商烬会教他人类的知识跟语言，变得跟自己一样。
等到他九岁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安装追踪器，然后把他放回到海里。
让九岁的人鱼找到书里传说中的空间大门。
商烬相信，一条从出生起就跟人类生活的人鱼，不论发生什么，更多是站在人类这边。
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商烬准备了太久。
深海检测器，深海追踪器及监控器更是一应俱全。
如今就差一条新生的人鱼幼崽。
商烬每天都在为雌性人鱼的事愁的睡不好觉。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娜塔莉亚的心上人，有机会抓到她。
没想到最后不仅没抓到，连带研究所竟被婉儿炸了。
这几天商烬一直都睡不好，西里尔看在眼里。
这会他俩在京城的一套别墅里。
西里尔自己煮的粥端到商烬面前，他看都不看。
现在研究所毁了，商烬半生的心血都在那里面。
西里尔见商烬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抿了抿唇。
他不是把珍珠给商烬了么，他怎么会有白头发。
在人鱼世界里，白头发的人鱼很多。
白发单单是一种颜色，但在人类这里，却是身体逐渐老化的迹象。
难道是珍珠失灵了？
西里尔想：那也不对，他还没听说过哪条人鱼的珍珠失去力量。
他记得商烬把他的珍珠吞了，理应不会存在弄丢的风险。
西里尔将粥放到桌上，说：“你过来吃点东西。”
他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
要不然商烬会装作听不见，连理都不理他。
他很讨厌别人命令自己，闻声，他总算抬头，面色很差。
“你能不能别在我耳边瞎嚷嚷！要吃你自己吃！”
西里尔叹口气，说：“我们能不能不要想着抓人鱼了。”
“就算抓到她，你无非就是更有钱。”
“商烬，你现在什么没有，非要抓到那条人鱼不可么。”
商烬气哼一声，“我的事你少管！”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西里尔仰头平淡的想。
西里尔十八岁之前很爱笑。
而现在，他都不知道发自内心的笑是什么感觉了。
咚咚咚。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商烬懒得搭理。
西里尔见他一副颓废的样子，无奈对着门口说：“进来。”
开门的人穿着普通，长着一张大众脸。
就是那种丢在人群里最不显眼的路人。
他是商烬专门派去跟踪婉儿的，已经几天没有消息。
大众脸看到西里尔，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商夫人。”
西里尔点头，她对这个人有印象，但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找商烬？”
“是。”
西里尔没再说话。
听到声音的商烬抬起头，没什么表情的问：“怎么了。”
大众脸手里拿着平板，将手里的平板递给商烬。
“商总，这是今天婉儿几人发生的事。”
“那条人鱼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在医院兽性大发。”
“这是我从医院那儿要来的监控录像。”
“那条人鱼暴露了，还咬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前台的女护士报警了，警察过来带走了婉儿三个，至于那条人鱼，跑了。”
商烬微微扬眉，余光瞥见桌上还有半包烟。
他眼神示意大众脸拿过来，手接过拿出一根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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