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真的是[鬼人]吗？”浑身白色的小孩蹲在东华雨身边，手里捧着小亮光，小心翼翼地挪动，不敢太用力，生怕弄掉了星光。
“是啊……我是。”
“哦……姐姐不要怕，我们这里很安全，没人发现的！别害怕别害怕……我这有吃的给你吃……”小孩从口袋里掏出来的还是青苹果，干瘪的样子告诉东华雨它很不好吃。小孩低语着“不要怕……不要怕……”好像也在安慰自己。
东华雨感觉恢复了一些，将周围照的更亮了。
那些形态各异的实验品的脸在光下变得清晰，可能它们也不会想到还能在地下有这么一个藏身所，能令他们暂时安全。
远一些的角落里一个女人一直低着头，脑袋藏在臂弯里，刚才一直不说话，此刻终于开口了。
“李大哥，来新人了吗？”
“哦呦，你醒了啊，确实来了一个，她是[鬼人]。”
“鬼人？！也是可怜的人啊……”女人的声音慢悠悠的，音量不大，她站起来缓缓走向东华雨，东华雨这才发现女人有两个头，刚才是侧身面对着她，所以她没注意到。
女人坦言她是天生的连体人，姐姐的头与她的头长在一副身体上(妹妹的头长得更正一些)。她的名为“菱智”，姐姐名为“菱花”。成年后另一个头死掉了，这些人发现了把她抓走，把那颗死掉的头移入新的大脑，重新激活，可是那颗头从来不说话，只会机械地盯着周围。菱智也不知道这头到底算不算活着。
她常听到研究她的人念叨着[鬼人]，说如果那个实验成功了，她这个也会实现，从此以后世上将没有人会离开，他们的灵魂可以借助别人的肉身长存于世。
她还以为只是天方夜谭，可今天，她真的见到[鬼人]了，孩子还算幸运保留了人形，但是浑身一种病态的白，看来也是吃了很多苦。
菱智也是很聪慧的人，经过她的指挥，这一群人时至今日也没有暴露行踪，除了此地外，他们还有很多个藏身点，只要风吹草动众人就会迅速离开。菱智拥有强烈的感知能力，只要周围地面上有人，她就能感知到，她才感知到东华雨，小孩就把她带来了。
菱智轻轻抚摸东华雨的脸，她看到这个[鬼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说话的声音更加温柔了：“孩子，不要怕，虽然我有两个头，但我不是什么吃人怪物，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就和我们一起，如果不喜欢，那我们可以送你回去。”
“姐姐……谢谢你们……”有水珠唰一下从面颊上滑下，东华雨怔愣一下，感觉自己没哭啊，她下意识抬头看上面，黑乎乎的一片，她动用能力把这里照的更亮，一个像大蝙蝠的东西紧贴在土棚顶。
“姐姐！”东华雨拉住菱智的手示意她向上看，其他人也纷纷抬头，有的人倒吸凉气，有的人直接惊讶的叫出声了。菱智皱紧眉头，一边拉着东华雨往洞的另一端走，一边用手招呼众人轻一点过去。
大家慢慢挪到洞里，尖嗓子李哥赶快在土墙上摸索，打开一个门，其他人一同帮忙把厚土板门扳开一个缝。菱智把东华雨和小孩塞进门去，招呼其他人快走，自己留下去看那个家伙。
其他人没有耽搁，一个接一个地迅速通过，在门的另一头静静等候。
这里的光还没消失，菱智缓步又走了两下，看清了那个东西——像是一把打开的两米长直径的雨伞，不不，形状不对，它更像一只两米长的长脸鱼(类似蝠鲼或鳐鱼，扁平很大，有一条细尾巴，倒贴在头顶上的土层上)，它一直没有声音，应该没被惊醒。
菱智诧异的想，这里没有海，怎么会有鱼？
星球上水源稀缺，各种生物全都进化成不需要多喝水的类型，像是鱼类这种生物人们也只从书本上见过，现实中从未发现。
菱智按住另一颗头的眼睛，慢慢又挪几步过去，那条鱼像一个装饰品，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菱智已经困在这里两年了，她怀疑的想是不是外面再次经历变革，动物超前进化了，所以有了可以遁土的鱼？
整个地下空间也只有不到二十平米宽阔，这条鱼占据了最中间的面积。菱智盯了半分钟，那条鱼肉眼可见的变大了。她立刻退入土门后，从另一边封死这扇门。
“大家，那个地方不能再去了。李大哥，你和菲儿一起去把其他通道堵上吧，其他人跟我去另一地洞！”
“好！”
东华雨跟着菱智一行人钻进狭窄的通道，每过一个门他们就会堵住那个门，最后到了一个有很多土墙隔板的房间，比开始的稍大一点，还用土做了桌椅。
“他们会回来吗？”东华雨感觉自己像带了哭腔。
“会的，李大哥他有超能力，可以让泥土变形，这些地道大多数出自他手，他的力量比我强多了。”
“那就好。”
东华雨点点头，乖乖坐到一边。她弯腰低头走久了，脖子很疼，抬头转一转，猛然发现头上有一只巨大的黑鱼。它静悄悄吸附在土棚顶，面积几乎覆盖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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