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时闹不闹？”季延知从摇篮里把笑笑抱起来，问。
“还好了，多多和笑笑算是很省心的的娃娃了。”黎璃一边检查着多多的尿布一边说。
季延知抱着笑笑。笑笑的皮肤比她的两个哥哥要白一些，两个黑葡萄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天气热，黎璃给她穿了一件粉色的小肚兜，笑笑的两条小胳膊像两节洗干净的藕一样，白生生圆滚滚的，别提有多可爱了。
“笑笑长得像你。”季延知端详了笑笑一会，说。
“小宝和多多都长得像你，这不得有个像我的，不然我多亏呀！”黎璃笑着说。
她一边说，一边把多多身上的尿布解下来。被解开“封印”的多多立马开心地蹬起腿来。
“好好好，多多真有劲！”黎璃笑着鼓掌逗多多玩。多多似乎知道黎璃在和他说话，两条小腿蹬得更有劲了。
“看这小子的闹腾劲，以后少不了跟小宝一样，也是个爱闹腾的活宝。”季延知抱着笑笑，忍不住说，“你看笑笑就安静很多呢。”
笑笑刚刚喝过了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季延知怀里眨巴着眼睛。
“你把笑笑也这样放在床上，笑笑少不了也这么蹬着腿玩。”黎璃笑着说，“还有你这个当爹的……可不能偏心呀！”
“我当然知道不能偏心。”季延知赶紧解释说，“我这是，就是，呃，客观事实……”
“好了好了，我知道。”黎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从季延知手里把笑笑抱过来，也放进摇篮里，满目温柔地看着这两个小娃娃，“不能让小宝觉得被忽视了，也不能让三个娃娃中任何一个觉得不公平……咱们俩的任务还很重呢，阿知！”
季延知看了看摇篮里的宝宝，又看了一眼黎璃。他伸出胳膊搂住黎璃，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辛苦了，媳妇。”他低声说。
黎璃靠在季延知身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很喜欢季延知叫她“媳妇”，不过要是这么和季延知说的话，季延知肯定会害羞——
“二婶子在家吗？”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黎璃赶紧推开季延知，走到院子里。
“我在这里呢——引娣？你怎么来了？招娣怎么没有来？”
引娣有点紧张地站在院子里，样子有些奇怪——她弯着腰，一只手扶着膝盖，脸蛋上还挂着眼泪。往常何红萍家的这两个女娃娃都是一起来这边找黎璃的，今天却只来了引娣一个人。
“你的膝盖怎么了？是磕到了吗？”黎璃走过去，小心地把引娣横抱起来。
引娣的身上很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僵直着身子：“我被铁柱从凳子上推下来了，膝盖好疼好疼……”
黎璃小心地卷起引娣的裤腿。她的膝盖上擦破了一大片，还有好几块淤青。
“阿知——你拿点红药水和纱布过来呀！”黎璃连忙大声喊着季延知。
“来了——怎么了？”季延知拿着药水和纱布走了出来。
“引娣，我给你把伤口洗干净，不然里面会有沙子之类的脏东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好不好？”黎璃往引娣的嘴里塞了一块水果糖，温柔地说。
二婶子的身上好香好软，说话的声音也好好听，给的糖也好甜……引娣模模糊糊地想着。
就像大姐一样。大姐也是，身上香香软软的，说话声音也好听。台上的那个小花旦，会不会也是这样呢？小花旦唱戏的声音那么好听，说起话来一定也很好听吧？
黎璃给引娣处理好了伤口，又用手绢给引娣擦了擦脏兮兮的小脸。引娣和招娣这两个小姑娘的模样也都很周正，只是平时何红萍不管她们，两个孩子也经常穿得破破烂烂的。
“谢谢二婶子……我回去了！”引娣摸了摸膝盖，从黎璃的膝盖上跳下来说。
“慢点慢点……如果还是疼的话记得和我说啊！”黎璃担心地叮嘱了几句。
看着引娣小小的背影消失在外面的夜色里，黎璃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两个孩子，摊在何红萍家里真是倒霉了……唉，当初他们家的大女儿被领走了，倒还是件好事。”
“季平安家的那个儿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季延知摇着头说，“我总觉得铁柱像是有什么病一样，动不动的就发脾气，有点不正常的样子了……”
引娣独自一个人跑在回家的路上，两眼里窝着泪水。
她看到了季延知抱着小笑笑的样子。二婶子和二叔都是，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又温柔又温暖……引娣从来没有在季平安和何红萍身上得到过那样的目光。
引娣想，如果她悄悄地离开她的家，应该也不会有人在意的……除了招娣。
黎璃和季延知一块把多多和笑笑哄睡了，没过多久，两个人又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二婶子，我们又过来了。”
“你们俩都来啦？”黎璃推开门，招娣和引娣手拉着手站在院子里，引娣低着头，招娣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引娣身上又有哪里疼吗？”黎璃担心地走过去。
“没有……”招娣牵着引娣的手，有些紧张的样子，“二婶子，我们想要上次大姐给我们留的那些钱……”
“啊，好，我这就去给你们拿。”
虽然心里很疑惑，黎璃还是转身进屋，把之前柳迎彤留在这里的那包钱拿了出来。
招娣接过那个包着毛票和硬币的手绢，塞到引娣手里。
“招娣，引娣，你俩拿钱要去干啥呀？”黎璃还是没忍住问道。
“不、不干啥！”引娣把那个小布包紧紧地抱在胸前，说。
这些钱怎么说也是柳迎彤攒给两个妹妹的，黎璃担心是铁柱威胁她们之类的，于是看向了引娣的眼睛。毕竟她可是有读心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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