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竟然并没有多少罪恶感，反而后知后觉兴奋起来。
大概是老实了一辈子，难得做件十分出格的事，便有了一种同世俗宣战还获胜了的错觉。
难不成她骨子里也是个坏蛋？
撇过头，斜了一眼1024，毫无负担地甩锅。
近墨者黑，都是这团墨的污染性太强，就算是白纸也不能幸免。
1024目视前方，“还看什么，帮我把口罩摘下来。”
风潇潇伸出手，不小心划过他的鼻尖，引起细微的静电。
两人都是一愣，她若无其事收回手，把口罩放在旁边的小框里。
“亲我一下。”1024冷不丁说。
“你说什么？”
她瞪大眼，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今天是我们黑白双煞首次出道，为了庆祝圆满完成任务，难道不该来个胜利之吻吗？”
“什么破名字。”
还不如富贵逼人呢。
“很过分的要求吗？”
1024有些困惑，“在组织里，每次完成任务后，他们都会约着去打一炮，为了发泄肾上腺素飙升后的冲动和欲念，这是很正常的事……我只是想要一个吻而已，你怎么这么吝啬？”
他一字一顿，目光也带上了些谴责，风潇潇惊叹于他的理直气壮，“是你主动带我去的，退一万步，就算有报酬，也要在事先和我说好吧。”
“你说的有道理。”
1024沉思了片刻，决定耍赖，把眼睛给闭起来了。
半空中！在开飞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
风潇潇瞳孔地震。
什么人啊这是？稍微不顺他的意就要拿命玩。
直升机逐渐失控，前半部分开始偏移，仿佛下一秒就要翻转过来，比坐过山车都要刺激。
她吓得抓紧座椅下方，毫不犹豫地妥协，“我答应你，你快控制一下！”
1024这才睁开眼，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神色，贱嗖嗖道，“又被骗了，宝贝，你也太天真了，飞机被我改造过了，有自动驾驶的程序，就算我睡上半个小时，在燃油耗尽前都不会出事的。”
风潇潇真是气得心肝疼，迎着他促狭的目光，生怕他又出损招，只能调整坐姿，凑近他的脸，吻上了这双刻薄恶毒的唇。
跟蛇一样，凉飕飕的，滑腻湿润，让人汗毛倒竖，下意识想要逃离。
1024连眉头都没动过，目视前方，多么尽职尽责一样。
风潇潇和他大眼瞪小眼，浑身都透着不爽。
只看他俩现在的架势，搞得她非要眼巴巴凑上去强吻他，而1024则是不为所动的柳下惠。
不过，心不会骗人，在系统的播报里，他的好感度忽上忽下。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表现，只要往下看，就能看见他的手向袖子里蜷缩着，可见并不是无动于衷。
这小子，嘴上吹嘘得厉害，实际上不过也是个稚嫩的青瓜蛋子。
估计所有感情层面的认知都停留在丰富的理论中，其实现实中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
既然这样，她稍微主动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风潇潇闭上眼，凑近了些，轻轻撬开他的嘴，和他唇舌交缠。
他的舌头也像极了蛇信，比其他人更细长一些，别看说出的话难听，但他的嘴却是香香的，有股蜜桃乌龙的味道。
没多会，1024就憋红了脸，不会换气，又强撑着面子不肯服输，实在顶不住了，便一把推开她，嫌弃地擦着嘴。
又往嘴里丢了一颗薄荷糖，“脏死了，你怎么可以吃我的口水。”
可他不知道，风潇潇抓住了他的把柄，不跟小屁孩生气。
她不紧不慢坐了回去，看着座椅上的品牌标志，“你这飞机不是偷的吧。”
偷来的东西，他怎么会浪费时间去改装。
“你才发现，这么离谱不合逻辑的事，我以为只有蠢货才会听不出来。”
风潇潇看着他天老大地老二的样子就来气，忍不住怼他。
“你一直都这么随心所欲，就不怕伤害到无辜的人？刚才全城停电，万一有人正在做手术，有人正在ICU，就差那么几秒钟呢？”
1024斜着眼，鄙夷道，“大小姐，你去读点书吧，知不知道现在有种东西叫UPS不间断电源。不光医院，有的厂房都会装，停电后能持续供电一小时。
还有，别站在至高点上，你刚才在塔上那模样，早就把你积攒的功德笑没了。”
拳头硬了。
“事情不会永远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这么多年，你就没做过后悔的事。”
“后悔，不过是命运对弱者的惩罚罢了，我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后悔？”
说到这里，1024周边的气场一沉，竟有些怅然若失，透着不被理解的悲愤。
悒悒不乐道，“就因为我不是好孩子，所以做什么都要误解吗？他们让我把心思放在正道上，什么是正道？
我的热爱和天分都被压制阻挠，对生活的热爱被消磨，最开始，我也就想要个高达模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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