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从护城河的护栏处翻落溺亡。”他顿了顿，声线冰凉。“和当初……一模一样。”
和当初裴厉、陈安的死因，一模一样。
穆琛眉头紧锁，与叶惟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不定。
“我需要回首都一趟。”裴京舟淡淡道：“叶惟，你跟我走，回首都。”
“……有些邪门，自从出了前些年那档子事儿，这一块的护栏每年都会被加固。”裴京舟与叶惟赶到事故现场时，已经是中午，尸体已经被送入了法医鉴定机构，目睹了车祸全过程的报案人员是附近村镇的居民，说着含糊不清的方言。
他的神色充满恐惧，对正做笔录的警员说道：“我亲眼所见，那辆车原本好好开着，忽然就跟中邪了似的，就那么直勾勾冲着栏杆撞过去了。”
“不止是我，当时桥边还有一个女人，也看到了。”男人疑神疑鬼地向四周张望着，不由得目露恐惧。“是个紫红色长头发的女人，挺高挺瘦的……奇怪，刚刚还在这里的，人怎么不见了？”
“叶惟，去查监控。”裴京舟剑眉紧蹙，听着男人的描述，脑海中具象化出一个女人的模样。
是浅茶曾经的经纪人，也是所谓的绿茶系统。
可如果真的是祂……
按照茶茶的说法，绿茶系统不是应该已经消失了吗？
祂又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带走了裴宇一家的生命？
“监控中没有出现过你所说的那个人。”很快，叶惟回来了，神色疑惑道：“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惊吓过度，出现幻觉了？”
“不可能！她当时就站在那个位置，看着那辆车撞上去的！”男人情绪激动地说道：“我不可能看错，那女人穿着件红裙子，高跟鞋，长得还很漂亮！”
“但监控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就你现在手指着的这个地方，从头到尾都没人出现过！”叶惟不信，匪夷所思道：“总不能那里站着的是鬼吧？”
“好了，叶惟。”裴京舟喊住他，眉眼微凝。“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按照华国法律，裴家的全部财产本就是由您继承……裴先生，您确定要全部捐赠给本市的慈善机构吗？”
夕阳西斜，墓园里，律师站在裴京舟身旁，低声询问着。
“我确定。”裴京舟嗓音淡淡，静静注视着眼前裴宇的墓碑，神色堪称冷漠。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场灾祸中的重重疑点，尽管裴宇一家是自食恶果，但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问题，只有祂能解答他。
裴京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这里等到祂，但从霞光漫天到夜色深幽，他始终站在墓园里，站在裴宇的墓碑前。
万幸的是，他赌对了。
高跟鞋在路面踩出清脆的声音，祂走到裴京舟身边，将一朵黑色的花放在裴宇的墓碑前，语气轻松愉悦。
“你看起来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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