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面对同样的攻击，玖璃的反应显然快了一些。被注入神力的冰剑迅速挥下，泛着光芒的剑身划破风雪，将这第二道寒气斩碎。
“同一招可不该用两次啊。”玖璃笑道。
真是，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不要因为她封印没解开不敢胡乱消耗神力就以为她不敢正面战斗了。
“少说废话，我看你能得意多久！”冰雪神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接二连三的寒气从四面八方向玖璃射来，有了一次成功应对的经验，后面这些攻击都被她一一拦下。
可眼下这种情况并非长久之计。
如果冰雪神铁了心要用这种方式打消耗战，时间久了她神力不足，自然不是对手。所以必须找准时机主动出击，争取一击将其击溃。
寒气的攻击越发密集，在暴风雪的遮蔽之下，玖璃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出招时机。
一道寒气略过剑身，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即便在原石的保护下，还是在脸上划出一道伤口。
伤口泛出的零星血迹因为寒气的缘故瞬间便冻成冰晶，又因为原石的温暖而渐渐融化，变成一颗颗小血珠。
只能防御实在是太恼人了，但在了解世界法则的目的前，她不想暴露自己的魔法。仅靠这个世界神明的力量不太可能有机会战胜世界法则，她需要其他底牌。
玖璃抬手轻轻擦了擦脸上的伤口，眼中眼波流转，心里略过种种可能性，权衡之下决定兵行险招。
再次接下一轮攻击后，她明显表现出了神力不支的疲态，狼狈地躲过几次攻击，身上留下了几道不轻不重的伤口。
冰雪神自然不会放过她的破绽。消失多时的身影从暴风雪中现身，出现在她身后，原本肆虐的暴风雪在其手中凝成的半虚半实的刀刃，直直照着她后脑砍下。
玖璃反应过来后急忙转身，举剑硬生生抗下这一击。
由于力道太大，她被逼退好几步，右手由于刚刚的冲击而感到麻木，只好将冰剑换了一只手。
蒂尼博看到这个场景，身形似是微微动了动，但最终还是维持了原本的姿势，继续观战。
不知是不是过于专注于战斗，冰雪神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应。
“你认输吧。”冰雪神收敛了些许神力，暴风雪凝成的刀刃不再像方才一般躁动。
玖璃一脸轻松的笑了笑，左手却悄悄紧了紧手中的冰剑。
刹那间，惨烈的白光覆盖了天空，被积雪覆盖的地面反射着光芒，一时间竟分不清天地何处。
在这一片惨白之中，冰雪神感受到有一把利刃从后脖颈穿过，抵在她的喉头。“没人告诉过你要少说多做吗？”
白光消失后，她还花了片刻才找回视野。视线下移，很快便看到了脖前抵着的冰剑，她知道胜败已定。
“……怎么可能？”冰雪神一脸沮丧，难以相信自己居然连看起来如此虚弱的光明神都不能战胜。
“究竟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小看我的？”玖璃鼻中发出得意的轻哼。
见对方还沉浸在失败的不可置信中，她自觉无趣地收了冰剑，将其重新挂回腰间：“蒂尼博也算为我们做了个见证。”
冰雪神听得出她言外之意是让自己不要再想着用这个理由找她麻烦。如今愿赌服输，自己当然只能点头答应。
更何况，谁敢找黑暗神的麻烦？
眼看冰雪神灰溜溜遁走，蒂尼博这才姗姗而来。他看着玖璃，偏偏又不开口，让人难以捉摸他的意思。
“看着我干什么？”玖璃问。她发现他有的时候真的很闷，让她这个合作者颇为苦恼。
“你受伤了。”他扫视着她从头到脚的几处伤口道。
玖璃失笑：“你不会觉得现在的我能碾压她吧？”
蒂尼博将目光望向她的眼睛，不知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是想得到一个什么答案：“你是故意受伤的，为什么？”
便是他没有直接看到方才的战斗，也能通过神力的交锋大概脑补一下暴风雪中的场景。
“……你听过欲擒故纵吗？我不给她一个机会，她怎么会放松警惕呢？”玖璃心想他果然能够知道感知到她们战斗的场情况，真是敏锐。
“你可以拒绝她的挑衅。”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玖璃烦恼地摇摇头，对他近乎固执的执着感到不解：“你是想说她怕你，所以可以通过你让她闭嘴吗？”
“是。”
“那不一样。那样冰雪神说不定会背后找机会偷袭，反而更麻烦。”玖璃说，“话说回来，若我不是故意受伤，你会出手吗？”
蒂尼博因为这个问题愣了愣，他低头思索片刻，想到了自己差点在暴风雪停止后加入战斗的行为，认真地回答道：“我会。”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时会想出手相助，但是明确地清楚他不想看到光明神因为那种不值一提的家伙挑衅而受伤。
“那就行了，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玖璃态度洒脱，显然并未将这点小伤当成什么大事，与他过分认真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
一觉醒来，玖璃觉得神清气爽。
该说这圣物确实还是有点圣物的意思，一个晚上过去，她身上的伤竟被逐渐治愈，现在只留下了很浅的痕迹。
她在神殿混了顿早饭，又去城里买了些干粮和水，这才和蒂尼博一同向祭司表明自己计划前往屠龙。
蒂尼博不理解她为何非要将自己的目的提前告诉祭司，毕竟不管是月神还是他，至少是能够给她屠龙提供助力的。一个小小的未受神明眷顾的祭司又能做到些什么呢？
“你呀，离人类太远，不懂舆论的重要性。”玖璃语气愉悦。
“舆论？”这个词对他来说过于新颖。
“总得有个人把我们屠龙的故事传颂出去不是？”玖璃狡黠地笑了笑。
“我不在乎。”
是了，这位黑暗神连不能与他一战的神都不在乎，人类是不是传颂自己的故事自然也不在考虑之列。
还好原身是与他实力相当的光明神，如今这种情况才能让唯实力论的他高看一眼，姑且可以作为“合作者”。
“可我在乎呀，”玖璃看着他，正色道，“祂一定也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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