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回国杀宋未雨和国内的交易线路这两件事为饵，一路诱着警方和卧底，也诱着傅海棠对他起杀心。
他的根本目的不在宋未雨身上，而是要拉傅海棠下水，毁了傅氏。
怪不得，在他知道陈放进入夜场那一刻，就笃定地说：“机会终于让我等到了。宋未雨绝对不会不管陈放，只要她踏进夜场，就相当于傅海棠也蹚了这浑水。”
韩观山比谁都知道他们的弱点是什么。
宋未雨的弱点是陈放。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傅氏老总唯一的弱点，就是宋未雨。
所以，他明知道陈放是卧底，还任由陈放顺利地拿下半个京城的地盘。
他这是打算用整个京城的地下交易网，换一个傅海棠家破人亡，名誉扫地。
周清野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舒口气。
“哥，那你是故意设局杀陈放？”
表面看上去，杀陈放是因为宋未雨要跟他逃跑，实则是为了掩饰韩观山杀人的真实动机。
“对，他不死，宋景明怎么接手他的买卖。毕竟，宋景明从小就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呵……”
周清野不知道韩观山下一步到底要干嘛。
单是韩观山到目前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病床上的人依旧平稳呼吸，却看不见任何苏醒的迹象。
“哥，那栖姐也在你的算计之内么？你是不是早就决定要给她做失忆的手术？”
韩观山立在病床前，褐色的眼底倒映出女人姣好精致的脸。视线中，她柔软的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韩观山的回答是沉默。
片刻后，他对周清野道：“把顾真叫来，我要吩咐她一件事，这件事只有她去做，才能造成最大的舆论效果。也能给傅氏，最致命一击。”
周清野点点头，“什么事啊？”
韩观山想开口，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又沉了沉眸：“等顾真来了，我们去办公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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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边渐渐泛白，宋未雨依旧没醒。
落地窗前，傅海棠站了一夜，他望着冰冷的钢筋混凝土大楼，也思索了一夜。
拿起电话，打给他豢养的私家侦查：“这几天，顾真那边不应该没有动向吧。”
“傅董，刚才她换了两次车后，去了韩观山的度假村。”
韩观山用了他最隐蔽的棋子，看来是要做最后的挣扎。
挣扎之下，必有阴谋。
什么阴谋呢，他理顺了一晚。
傅海棠端起一只与他凝重表情不匹配的粉嫩杯子，抿了口里面早已经冷掉的手冲咖啡。
有顾真在中间递话，韩观山肯定早就知道陈放是卧底。
知道了，却不解决，还让陈放过分顺利地拿下京城半数地盘。
做局多年，傅海棠察觉，这肯定是韩观山的饵。
他牺牲出这么大的饵，想钓的鱼，必然也是条大鱼。
片刻，傅海棠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座机号码。
“傅董，稀客呦。”不算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还透着那么点阴阳怪气。
“……，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吼，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都退位了，空有个首长的衔，实在帮不上您什么。”
“不帮算了，让我坐牢去吧，行挂了吧。”傅海棠挑挑眉，刚要挂电话。
对方一声怒吼：“傅海棠这个世界上你可就剩我这么一个长辈了，你可别一不小心把我气死！”
“既然你活不长了，那就长话短说。我二儿子最近在帮一个卧底运货，我总觉得这事会牵扯到傅氏，所以我先跟你通个气。”
“卧底是军人？”
傅海棠嘴角扯了下，“早就不是了。原本是维和兵，回国后因某些原因退了军队。”
他又想起那天宋未雨一脸憧憬，说她喜欢不苟言笑军人。
轻飘飘加了点醋：“他坏事没少干，怎么配当军人。”
“黑手啊？那档案里可没他的名字，这忙我没法帮。”老头子语气相当无奈，有心无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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