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服从度和组织度还没有练起来，他的人头就已经要掉下去了。
“这实在是……我有些做不到。”他虽然是整合了软泥城的大贵族，但是毕竟不像阿贝斯那样，一手握着一个有矿的小镇，另外一手拿着国王和王都内的贵族们为了活命和维持现状而交出的大量财富。
但是另外一个政策，却让巴德·杰尼亚感触万分，颇有一种遇到知音般的感觉。
那就是教育。
只不过，眼前这位男人对教育的改革，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胆。
随着王都安定下来之后，教育这项内容，早就不是仅限于部队中了。
虽然没有将符文相关的知识，还有其他一些重要的知识传播和教育出去。
但是基本的识文断字，计算，还有常识通识等的教育，却没有加以限制。
而正是这样的一手安排，就代表着一种极为美好的未来。
一个现代体系下的人，可能无法想象，政令发布出去，普通人看不懂，只能听官吏们进行解释的画面。
可能无法想象，一份严格公正的律法，结果被奸人妄解，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进行错误传播的画面。
可能无法想象，一整个县或是市，所有的工作，方方面面的大小事项，都要集中着去询问少数的几个人才。
这样的效率，怎么可能高效，又怎么可能满足他心目中那个活力新生的北境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降低教育的要求，但是以此换来大量的人才。”
巴德·杰尼亚感到欣慰和感动，如同困扰自己良久的岩石被轰然击碎一般。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进行了改革，教育出来了一小批预备役的落魄贵族家的孩子，或是无贵族身份却聪明的孩子之后，事情却依旧繁杂万分的原因了。
如果知识只集中在部分人手里的话，截断政令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而安排工作却又事事都需要那么几个人参与其中。
在革除贵族势力之前，维持着软泥城的，绝对不只是自己所看到的官僚系统，而是某些根深蒂固、盘踞良久的网络。
政令能否走下去，完全看这些枝叶想不想传递下去。
而现在，自己清缴了它们，却又只修建起来了一棵大树的主干，却还要询问，为什么没有之前花团锦簇了？
也就是说，要么，自己就得捏着鼻子同那些过去的网络重新勾结；
要么，就像眼前这位大人一样，进行低劣但是普遍的教育，让人民群众们，能够变成新的、维持好方方面面工作的新的网络。
“全才是不需要的……”阿贝斯的话语飘了过来，对于这位城主表现出来的心思和他做过的事情，阿贝斯也是感到了意外的惊喜。
虽然说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但是却有着背叛阶级的个人，眼前的这位，就绝对属于可以拉拢成为朋友的那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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