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跟你说了，不用拘谨，怎么还您您的。”秦飞对此很是奇怪，他明明对黑子一点印象也没有，怎么黑子对他的崇拜感如此强烈。
“我知道了，飞哥。”黑子连忙聚敛表情，“飞哥，要说什么你说。”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秦飞说。
“好，飞哥你问。”黑子认真点了点头。
“现在这种日子，你能坚持下去吗？”秦飞问。
“飞哥。”黑子沉默了一阵才回答，“我这人没上过几天学，没文化也没本事，凭着一膀子力气耍横站脚，以前在老家我也是跟这个哥那个哥后面瞎混，饥一顿饱一顿的，现在跟这个叫虎哥的，比以前在老家要好多了，有吃有喝，刚才在KTV里，还安排了姑娘。”
“黑子，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秦飞顿了顿继续说，“你本来在车行开车，努点力攒几年钱，然后在临海置份家业，娶妻生子，把妹妹从老家接过来，过安稳日子，现在让你去干的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都不知道，甚至连你的安全，都没法保证。”
“飞哥。”黑子沉沉说，“我罗威不是四六不懂的人，没有彪哥，没有您，我妹妹恐怕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这份恩情，我一定要报！”
“我怕的就是这个。”秦飞踩了一脚刹车，缓缓靠边把车停下，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
黑子跟着下来，站到秦飞跟前。
“来一根。”秦飞掏出烟递给黑子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重重吸了一口然后说，“黑子，咱俩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我对你了解不多，你的事我是听彪子说的，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想报恩，才逼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黑子把烟点上，表情很是茫然，“飞哥，我不懂你啥意思。”
“如果你不想做，想过我刚才跟你说的安稳日子，你可以退出，不会有任何人怪你。”秦飞说，“这件事情很危险，很有可能没命，你要慎重。”
“飞哥，我不怕。”黑子目光坚定。
“我知道你不怕。”秦飞看着黑子的眼睛，“彪子是对你有恩，但不至于你用命来还。”
“飞哥，你给我弄糊涂了。”黑子挠了挠头，他实在不懂秦飞弯弯绕绕到底要说什么，“彪哥没有逼我，他一跟我说这事，我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黑子，我们每个人的命，都是自己的。”秦飞沉沉说，“我希望你记住我这句话，接下来不管什么时候，你随时都可以退出。”
“飞哥，我记住了。”黑子懵懂点了点头。
“在那边做事，你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秦飞继续说，“接下来，你就把自己当做他们真正的一份子，融入进去，不要想着打听消息，偷听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明白吗？”
“飞哥。”黑子再次挠头，“彪哥跟我说，要多留意，你咋让我啥都别听。”
“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这是不变的生存法则。”秦飞说，“彪子跟你说的那些不要管，你就记住今天我跟你说的。”
“哦哦，好。”黑子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不打听不偷听，知道的越少越好。”
“嗯，往后我跟彪子都不会找你，你就安稳的跟着虎哥吃香喝辣。”秦飞说，“你也不要想着找我们，等真正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好，我记住了，飞哥。”黑子郑重点头。
“就这些。”秦飞冲黑子笑了笑，“上车。”
年初五这天，秦飞和彪子坐上了去滇南的火车，辗转了五天，直到初十这天，刀哥派来的人才接应到他们，越过边境线，进入了茶邦地界。
一路荒凉，不见人烟，越过边境线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秦飞见到了刀哥和查猜，俩人带了不少人，个个荷枪实弹，架势有些吓人。
“小秦！”刀哥见到秦飞很是开心，冲上一把抱住。
“别，我特么一个多星期没洗澡了，一身味。”秦飞浅尝辄止，松开怀抱，看向一旁的查猜，上下打量，“查猜，看来你适应的很快。”
“我不需要适应。”查猜语气还是淡淡的，“倒是你，恐怕要好好适应了。”
秦飞一开始并不明白查猜这句话的深意，直到到了地方，他才恍然大悟。
他们就在林子里安营扎寨，大多数人都住在帐篷里，木头搭盖的房子就算是五星级酒店了，条件都不能说简陋，跟野人也没多大区别。
“这条件，比我想象的要艰苦。”坐在指挥部里，秦飞苦涩笑了笑说，“不过没事，我过来就是给你们解决困难的，来吧，二位，有啥需求，尽管提。”
“小秦。”刀哥神色一凛，“眼下最大的困难，是粮食问题，满打满算快一千号人了，目前的粮食最多还能坚持半个月，就得饿肚子了。”
“这个...”秦飞皱了皱眉，“这个等会再说，你们先把困难都说说，我了解一下情况。”
“行，那我就接着说了。”刀哥笑了笑，接着说，“还有就是......”
刀哥苦水倒完，秦飞眉头皱成了麻花，方才刀哥说的困难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这摊子快支不下去了。
秦飞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查猜，“查猜，说说你的想法。”
“刚才大刀说的那些困难，都不是困难。”查猜认真看着秦飞，“真正的困难其实只有一个。”
查猜此话一出，秦飞和刀哥面面相觑。
“这话怎么说？”秦飞问。
“所有的困难都是因为我们现在地盘太小，只能窝在这鸟不拉屎的林子里。”查猜沉沉说道，“只要打下一块地盘，站稳脚跟，问题也就解决了。”
“查猜，这事咱俩之前不是研究过了好几次。”刀哥接过话茬，“咱们周围总共三股势力，最大的是云司令，动他不可能，剩下的是北边的杨家，还有西边的苗家，两家单拎出来一个，咱们都能掰掰手腕，可两家现在是亲家，是盟友，不可能见死不救......”
“查猜，你继续说。”秦飞打断了刀哥，目光如炬看着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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