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轻不知轻重。”
一位老仆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同于这些年轻仆人，他们这些老人经历的事情多，知道奴仆被赶出主家的惨状。
“不被饿死的前提是你能找到活路。”
这……
听出话中意思的年轻仆人神色有点紧张。
“难道还真能被饿死不成？”
“不然呢？”
老仆看向这位两次出言反问的年轻仆人。
默默的记下他的样子，决定以后离他远一点。
“你可知在皇城中，被主家赶出去的奴仆，是何下场？”
“不知！”
“女的只能卖身，姿色好的，入青楼妓院，姿色不好的，只能去那最污浊的勾栏之地。”
老仆的语气平淡。
好似在说一些司空见惯的小事。
“而男的，只能在乞讨中，被活活饿死。”
怎么可能？
不能找到活干，养活自己吗？
不能投奔亲人吗？
年轻仆人不信。
“别想着有好心人伸出援手。”
老仆不用看，也知道年轻仆人不信。
“身为奴仆，却放任自家主子做出损害主家利益之事，这样的奴仆没有世家豪族会要。”
“世家不要，皇城这么大，总有人要的吧？”
“其他地方也许会有，但皇城虽大，世家豪族的影响，却遍布每个角落。”
老仆耐心解释着其中的原因。
不是说给年轻仆人。
而是说给周围其他的姚家仆人。
“客栈，酒坊，粮铺……这些营生即使不是世家豪族开的，也少不了和世家豪族打交道。”
说到这里，他笑着看向年轻仆人。
“你说，谁会冒着得罪世家豪族的风险，断自家的活路，去收留损害世家利益的奴仆？”
不会！
亲戚不会。
外人更不会。
年轻仆人的脸上没了血色。
“难道不能离开皇城吗？”
“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有路引。”
老仆深深看了年轻仆人一眼。
不经意间，走到了离年轻仆人最远的位置。
“得罪了世家豪族，那个奴仆能在皇城中办来路引？”
院外归于寂静。
赵馨和少夫人也喝完了杯中的茶水。
“来人，传他们的家人过来。”
“是！”
几名体格健壮的仆妇转身离去。
很快，这些丫鬟仆人的家人被带了过来。
“少夫人饶命啊！”
不同于年轻的丫鬟仆人，这些资历老一点的丫鬟仆人，同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一进院，便跪在了地上。
不停的磕头求饶。
即使额头血肉模糊，也未停下。
“请少夫人饶命，请少夫人饶命！……”
“别求我。”
少夫人神情淡然。
“你们该求的是你们养出的“好儿子”，“好女儿”，毕竟找到罪魁祸首了，才好断明罪责。”
“少夫人，我们这就求，这就求……”
这些人脸上满是鲜血，看上去狰狞无比。
咬牙切齿的走向自家的孩子。
经过一番“劝说”。
这些丫鬟仆人知道了家人被赶出去的下场。
当场崩溃，再也不敢隐瞒。
供出了一切。
接下来的事情很快，因为罪魁祸首根本跑不掉。
体格健壮的仆妇押着年轻仆人走入偏院。
“少夫人，此人就混在围观的仆人中，为了提前逃离还编了不少借口，小嘴确实挺会说的。”
有什么用？
能言会道，却不自知，自身又没实力，只会害人害己。
少夫人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把他和他家人一起，全部杖毙。”
轻飘飘的话语带走了年轻仆人全家的性命。
“至于你们……”
少夫人看向那些帮忙隐瞒的丫鬟仆人。
“本应将你们连同家人一起赶出姚家。”
“但念在我姚家刚好要立一家支脉急需人手，你们便每人去领50家棍，和家人一起去支脉吧！”
“多谢少夫人宽宏大量，多谢少夫人宽宏大量……”
一群人再次跪地磕头，不敢有丝毫怨言。
“退下吧！”
少夫人懒得再看他们。
和赵馨谈论起了茶水糕点和日常琐事。
至于这些仆人丫鬟能不能承受，事后会不会落下残疾。
不值得放在心上。
闲谈中！
体格健硕的仆妇拖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放到了院中。
“启禀夫人，少夫人，犯事奴仆和其家人均已杖毙。”
“将其家人是尸首交给府衙，至于这名犯事奴仆拖去喂狗。”
“是！”
待一切清理干净，赵馨和少夫人看向失了清白的姚家少女。
“祖母，我……”
“轻信花言巧语，不识大局，目光短浅。”
说完，赵馨在少夫人的搀扶下，带着其余四位少女离去。
“找个不介意这些的忠仆嫁了吧。”
“祖母，求您……”
“没得商量，在皇城中走错一步，有可能就是族灭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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