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周，圣物一号逐渐能稳住体内暴乱的异族基因，他的智力也在飞速增长。
小灰能维持兽人形态一天都不变回去，他不仅能用笨笨的爪子握住筷子，还能说一些简单的短语。
这些短语中出场频率最高的分别是：“焰，饿饿。”“焰，饭饭。”“焰，去哪？”
沈清焰是驯犬计划的主员工，其他员工都不敢靠近小灰，小灰很依赖她。
沈清焰不在，他就不进食，他一天过得重复又无聊，只会叼着马鞭守在客厅门口眼巴巴地等待沈清焰来上班。
看上去很像什么受虐狂。
驯犬计划不算成功，因为海柔尔的要求太严格，她想要圣物一号真的和狗一样听从命令。
她消除了圣物一号的记忆，但智力是无法消除的，只要还活着，小灰就不断在成长。
当小灰成长到一定阶段时，他会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对劲，他会迎来“叛逆期”。
“造神是个十分大胆而严苛的计划。”海柔尔说，“即使实验体万分痛苦，也不容有任何失误，黛博拉，在手术台上，你不该有任何一点儿同情与怜悯。”
“狼还是太凶猛了，黛博拉，给他融入狗的基因。”
为了扼杀叛逆期，海柔尔决定给圣物一号融入狗的基因，这个手术会让实验体像狗一样对人类忠诚。而这个手术她让沈清焰亲自来做。
沈清焰没有拒绝，她无权拒绝。
小灰对麻醉剂等有耐药性，手术过程中他全程清醒着，他清醒地承受痛苦，他清醒地看着沈清焰操刀，他清醒地与沈清焰对视。
小灰的眼睛很好看，明明是同一双眼，陆昭看人十分冷漠，小灰却不一样。由于眼皮薄，总容易红，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会显得特别脆弱。
沈清焰手里握着尖利又冰冷的仪器，她面无表情地切割小灰的皮肤肌理，却第一次避开了他的目光。
手术过后，圣物一号果然褪去了狼的凶狠残暴。
以前，除了沈清焰，他会对其他所有人龇牙咧嘴；现在，他变得温顺了，有好奇的研究员摸摸他的耳朵他都不会伤人。
他变得越来越亲近人类。
根据这一特性，沈清焰向海柔尔提出要求——“遛狗”。
“圣物是研究所的骄傲，是研究所生物学巅峰，可研究所外的人还是很畏惧害怕他们。”
沈清焰违心地说，“教授，我们应该让人们尝试着接受他们。”
海柔尔点头，同意她的建议，她提醒：“你可以做些大胆的尝试，但别忘了，黛博拉，造神计划最终的目的是帮助我们夺回地上领土。”
“地表上的异族在不断进化，圣物一号需要更多的能力。军团那送来了两只A级异族和一只稀有的S级异族，黛博拉，我相信你还能继续多做几场手术，对吗？”
沈清焰平静回答：“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比起研究员，海柔尔更像一位狡猾的商人。沈清焰每向她提一个要求，她就要让沈清焰做更多的事情回报。
主线任务一目前还没有任何进度。
说不着急是假的。
有了海柔尔的许可证，沈清焰每天都牵着小灰在研究所内瞎逛。
遛狗必须要带牵引绳，她拿着一端，绳子另一端栓在小灰的脖子上的高压电项圈。
刚开始，沈清焰只能牵着小灰在禁闭室外遛十分钟，后来时间慢慢拉长，三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随着活动范围越来越广，沈清焰几乎将负十楼探了个遍。
负十楼除了戒备森严些，布局和其他楼层没什么太大区别，除了海柔尔的办公室。
这是个临时办公室，在最里侧。
每次经过，温顺的小灰会突然狂吠，里面绝对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危险。
沈清焰站在办公室门前，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嗡鸣声。
这嗡鸣声让她缠在腰部的尾勾躁动。
尾勾想要进到门里去，沈清焰掐住它，往回走。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压下好奇心。
……
造神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海柔尔从虫族体内提炼激素，有了虫族激素帮忙，研究所造出的“圣物”越来越多，能力也越来越稳定。
圣物源源不断地补给到军团，军团实力越来越强，他们不断地和地表异族开战，随着胜利次数翻倍，捕捉到的异族也随之翻倍。
异族被运输到研究所，研究员们用它们进行下一次圣物开发。
这是一个正向循环。
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在地下城偌大的球形屏幕上，不断播放着积极向上的新闻，勒塔维人民越来越积极，他们认为重返地表指日可待。
第六周，至今为止，沈清焰已经给小灰做了三次基因手术。
小灰分别获得了三种能力，A级追踪、A级防御以及S级分裂。
他成为了研究所内最强大的存在。
只要他愿意，他一个人就可以组成一个军团。
“难怪海柔尔必须要让他和狗一样忠诚，拥有这种恐怖的能力，一旦失控，后果难以想象……”
连续三场手术让小灰的身体不堪重负，他体内各类基因开始激烈排斥。
S级的分裂能力是从稀有异族黑龙身上获得的，这只黑龙并不是军团捕获的，而是军团捡的。
军团发现它的时候，它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浑身鳞片炸裂，九个脑袋八个爆开，剩余的最后一个也在吐血。
在凛冬森林，黑龙站在食物链顶端，军团不知道是它是被什么东西杀害的。
现任上将亨利站在森林外，望着被乌云压住的雪山，只感觉遍体生寒。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只能让下属将这尸体加急运回研究所。
融合黑龙基因术后第一天，基因排斥更加严重。
小灰下巴、腹部以及尾部里侧都开始长龙鳞，龙鳞紧密排序，像一副坚硬的盔甲。
沈清焰刚开始没注意，后来每次遛狗时，小灰总不愿意出来。
沈清焰以为他是想偷懒，走进卧室一看，才发现他床单都是血，地板上散落着一些被扣下来的龙鳞。
龙鳞边缘很尖利，小灰本体是人类，兽体是狼，龙鳞无法顺着排列，有些多余的龙鳞排序不齐，会刺进肉里。
所以，在遛狗前，沈清焰又多了一个任务——拔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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