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只要你诚心认错，妈妈还是会原谅你的。”
海柔尔朝沈清焰伸出一只手来。
沈清焰没有动，身边的陆昭身体绷紧，皮毛炸开，仿佛随时准备着上前去咬断敌人的脖颈。
“不过来吗？”
海柔尔微微歪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噢。”
负十楼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在这死寂中，沈清焰又听到了熟悉的震鸣声。
震鸣声由远而近，很快就聚集在三人脚下。
整个地面都开始嗡动起来。
“不好奇地下关的是什么吗？”海柔尔笑。
沈清焰的微不可察皱了下眉头。
这震鸣声……
很像……
潜意识中有一个怪异的直觉在不断向她预警，沈清焰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感觉到了危险，一种自进这个诡域后从所未有的危险。
海柔尔：“看来你猜到了。”
随着海柔尔声音起，落下的时刻，负十楼实验大厅地板中央忽然裂开一道缝，那缝隙往外扩张，露出隐藏在地底下的东西来。
沈清焰低眸。
在那漆黑的洞口里，她似乎看到了虫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在这一刻，沈清焰心中杂乱的信息忽然清晰起来。
海柔尔之前和她提过地表出现虫族。
军团捕获过很多只虫族，但这些虫族却从来没有出现在圣物研究所里，它们不允许被作为实验品，但研究员们所做的手术却源源不断有虫族激素补给。
没有人见过活的虫族，那它们被藏在了哪里？
现在答案明了了，海柔尔将它们全部都藏在了地底下，负十一、十二楼全都是这些虫子！
虫族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生物，海柔尔又为什么要将它们藏起来呢？
沈清焰此时也有了答案。
“嗡——嗡——”
洞口里的虫族振翅，发出意义不明的嗡鸣回响声，这声音很怪，因为它们很整齐，但更怪异的是，沈清焰听懂了。
它们在呼唤统领者。
它们在呼唤虫母。
它们在，呼唤我。
和勒塔维人一样，虫族同样拥有信息素，它们社会阶级更加严厉。
海柔尔在笔记上写下：越强大的社会往往都是母系社会。
在战斗时，虫族们会短暂失去思想与意志，完全听从于虫母发出的幽能信号。
圣物研究所里，所有的高级圣物包括陆昭体内都被注射了虫族激素。
也就是说，只要控制了虫母，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圣物军团。
连起来了，
一切都连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海柔尔忍不住发出笑声，“我的乖女儿，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真是太滑稽了。”
海柔尔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呃！”
强烈的痛感袭来，沈清焰弯身捂着头，感觉头内有千万根针在扎，密密麻麻的尖锐痛感让她呼吸急促。
“沈清焰！你怎么了？”
在沈清焰即将倒地时，陆昭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手臂上，着急地询问。
“我的脑袋、脑袋里有……”
沈清焰痛得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想起自己刚进诡域，在黛博拉的床上醒来时，脑袋里也曾感受过这针扎般的痛苦。
那时她以为只是进入超危险诡域中所带来的副作用。
但不是。
海柔尔走近她身边，刚想抚摸沈清焰的头，就被陆昭龇牙咧嘴地威胁。
“。”
强大的威压让海柔尔往后退了步，她看着两个紧靠在一起的人，冷哼一声，“希里斯上将，不要这么护主，被带上牵引绳，你就真成了一条狗了吗？”
“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研究所里最强大的底牌，其实不然。”
海柔尔的视线又重新落到沈清焰身上，她看着这个从小养大的女儿，居然露出十分痴迷又病态的神情。
“她，才是我最伟大的作品。”
在搬入地下城后，海柔尔的实验正式开始，她制造出来的人类与异族的混子得到了军团的认可。
混子们没有理智，没有思想，盲目听从着军团的命令，是优秀的敢死队。
但这些混子们都是些廉价品，它们经不住消耗，很快就战死在地表。
军团需要更多，更强大的武器。
于是海柔尔借机提出《造神计划》，研究所从那时改名为圣物研究所。
异族一只只的从军团运往研究所，所有人都认为《造神计划》是最可怕的实验，圣物一号是最强大的怪物。
但其实，真正可怕，真正强大的怪物早在搬入地下城时就定下了。
这个怪物不是可怖的异族，也不是地位高高在上的Alpha，而是一位娇弱年仅七岁的女性omega——
黛博拉。
“黛博拉呀，又或者称呼，他刚才怎么叫你什么来着，沈清焰？”
海柔尔从怀中拿出一支营养剂来，她拔掉营养剂端口，优雅地晃动。
迷人的香味很快蔓延开来，沈清焰鼻尖微嗅，猛地抬起头来，双目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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