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这样他们不是更嚣张了？”张晓气的攥紧了拳头。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林家那个二少爷林少昊截胡了霍家好几个项目。
董事会那帮老狐狸叫着喊着要找大少爷兴师问罪呢。
谁知，霍昀霆则风轻云淡的指了指屋顶，“你说，在这摔下去疼，还是咱们霍氏大厦摔下去更疼？”
张晓没有任何犹豫，“这清风观有几百年了，还是最矮的古代建筑，当然还是咱们霍氏大厦摔下去疼啊！粉身碎骨的疼！”
霍昀霆笑而不语，回到了客房。
张晓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关系吗？”
无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天要让其亡，必先让其狂，就是这个道理。”
当初女娲灭商，就是用的这个方法，不然大周怎么能号令天下，不攻自破了？
张晓恍然大悟，“是我愚钝了，那这段时间就叨扰无心大师了，我们还需要住一段时间。”
“无妨，刚好我也有事要跟霍先生说。”
无心把生门的事情告诉给了霍昀霆。
霍昀霆跟拂尘的反应几乎一致，“这不是此地无银，这是请君入瓮。”
五天后，拂尘结束了闭关。
山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换了一身随性的体恤短裤，站在屋檐下逗弄着躲雨的麻雀一家，“你们世代住在这清风观，也应该有灵性了，怎么就不开灵智呢？”
麻雀歪着头，眨巴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拂尘，似听懂，更似听不懂。
霍昀霆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莫名熟悉。
可他确信二十多年来并没有来过清风观，也不认识拂尘。
“呵。”不过，这岁月静好的一幕，还是让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拂尘回头，隔着长廊与他对视，“笑什么？”
“你为什么想让鸟变妖？”霍昀霆向前走了几步，与拂尘并肩而立。
拂尘没有看他，“妖又怎样？只要一心向善，妖也是好的！”
霍昀霆打量着她没有表情的侧颜，“你是妖吗？”
拂尘的眉角抖动了一下，“世人用偏见看待芸芸众生，却不知最恶的是肉体凡胎内心腐败之人。”
霍昀霆点头表示认同，“所以你救了唐婧。”
“她从来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我知她与我有误会，更知道她不会出手伤人，所以我救她，”
“面冷心热。”霍昀霆讥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与她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雨。
山中很是清净，雨水落下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三年前，主人总是抱着拂尘站在这屋檐下。
有时给小鸟们讲讲大道理，讲讲芸芸众生的苦楚，讲讲他势单力薄的无奈。
有时就是静静地看雨、看雪。
山路崎岖，雨雪天几日都不能出门，可主人是开心的。
他总说春雨冬雪都是贵如黄金的存在，它们来的好了，山下的凡人们就能吃饱了。
这娴静的一切都在三百年前，主人羽化渡劫之后停止了。
道观荒废落魄，拂尘在三清殿的蒲团上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人间灾年。
这是她时隔三百年第一次看雨，只不过身边的人换成了霍昀霆。
主人不在了。
她垂下睫毛，眼底是无尽的哀伤。
霍昀霆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不由得开口，“你在等什么？”
“成仙。”拂尘也不含糊。
霍昀霆干笑了一下，若是在以前，他断不信这种鬼话，经历了这几个月，他信了。
他抬手接住险些摔在地上的麻雀，追问，“成仙后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
拂尘如实道，“我若知道，怕是早就离这而去了。”
霍昀霆笑而不语。
此刻，拂尘超脱的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她那么纯洁，看不到一丝攻于心计，眼底的哀伤让人心生悲怜。
若是广寒宫里住着嫦娥，也应该是这幅清冷，不染凡尘的模样吧？
正想着，霍昀霆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消息后，轻蔑的一笑，“成了。”
“什么？”拂尘扭头，身边这个男人的脸上带着她读不懂的得意，更重要的是，他那股傲气，似乎并没有被清风观里寡淡的生活磨平。
难道这就是大气运之人的气场吗？
霍昀霆转身与拂尘对视，“你愿意跟我下山看场好戏吗？”
拂尘背着的手快速掐了个决，发现她根本算不出霍昀霆的打算，但是她得到一个征兆——大吉。
“可以，刚好去看看唐婧。”
此言一出，霍昀霆刚刚舒展了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无缘之人，无需费神。”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朝着客房走去。
无缘之人？
拂尘真恨啊，怎么没在道观按上一些高清摄像头呢？
霍昀霆这副绝情的样子真应该拍下来给唐婧看看，她所谓青梅竹马的另一半，对她的态度竟然这般绝情。
不，应该放到短视频APP上，让所有的姑娘都看看。
不一会，车子准备好了，是霍昀霆的豪华商务车。
拂尘跟霍昀霆并排坐在头等舱座椅上，抬手摸向星空顶，“难怪世人酷爱这黄白之物，d的确让人迷幻。”
霍昀霆眼睛落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怎么？一个星空顶就让拂尘大师贪恋凡尘了吗？”
拂尘收回手指，“这些东西于我而言可有可无，但是普通人呢？难免禁受不住诱惑误入歧途。”
“你还真是悲天悯人。”霍昀霆合上屏幕，“你难道不知道一句很火的话吗？”
“不知道。”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霍昀霆活动了一下还打着石膏的肩膀。
谁知，这句话引起了拂尘的不满，她用力的敲了一下他的石膏，“薄情寡性的男人，如果没有你，唐婧又岂会三番五次的遭受劫难？”
“拂尘，你到底是不是得道之人啊！”霍昀霆疼的冷汗直流，“没有我就没有别人吗？是她自己看不透罢了！
你说过，凡事因果循环，如果她没惹下因，又岂会得到果？”
拂尘瞬间失声。
唐婧的事情的确怪不到霍昀霆头上，这个男人在道观听了太多的兰因絮果，如今倒是不好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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